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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1页）

方拭非抹了把脸。她觉得这是雨水，倒不是眼泪。说道：&ldo;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罢了。&rdo;

慧恩：&ldo;从不是一类人……你也不用怕变成我这样……&rdo;

北狂在一旁冷淡说道：&ldo;我与你是一类人。但我也不会变成你这样。&rdo;

慧恩欣慰笑道：&ldo;那就好。&rdo;

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慢慢合上眼睛，然后再也没有开口了。

方拭非迟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伸手去他的鼻息。可不知道是夜里风大，叫她分辨不清，还是天气太冷了，让她没有知觉，竟然怎么都辩不出来他是死是活。

于是将手放在他的胸口，手心下一片平缓。

方拭非恍然。

啊……他已经死了啊。

&ldo;他能了无牵挂的走，已胜过许多人。&rdo;北狂说，&ldo;你不用为他伤心。&rdo;

方拭非蹲在慧恩身边没动，也没有出声。良久后将他的尸体重新扶起，带到旁边屋子的床上放好。

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上面染了很多的灰尘。

方拭非用手稍稍扒拉了几张丝网，把屋内留着的蜡烛点上。

灯火如豆，只跳了下，照亮慧恩安详的面容，以及淡笑的表情，就被风吹灭了。

方拭非心中失落。

这就是生命吧，须臾一瞬。

北狂道：&ldo;走吧。&rdo;

&ldo;你还要陪着我?&rdo;方拭非说，&ldo;你为何要这样帮我?&rdo;

北狂站在一侧，撩起了门口的垂帘：&ldo;帮你这一次，之后我要回京城了。&rdo;

方拭非遗憾说：&ldo;啊……这一个个都要走了。&rdo;

&ldo;……你去的黄泉路，我走的阳光道，这是能比的吗?&rdo;北狂声音里有些无奈，&ldo;而且你之后不回京城?&rdo;

方拭非才想起来：&ldo;是哦。&rdo;

北狂见她还在难受，只是面上强装不显，导致说话都不过脑，也没有嘲笑她。只是催促了一声：&ldo;走吧。&rdo;

他们走出屋子，才发现夜里的雨已经停了。虽然乌云还是厚重，遮住了夜幕星辰，可月亮却是半隐半露地跑了出来。

北狂脱下节度使尸体上的外衣，将他的头颅包了起来，拎在手上。眼神未变，就像他提的不过是个大瓜而已。

二人相伴走出了院子。

&ldo;方拭非。&rdo;北狂问，&ldo;你的道是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