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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去年年初。元旦过后来的。&rdo;尼娜回答得很快。

&ldo;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过去的事？&rdo;简东平拉开化妆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尼娜应该早就看过化妆包里的东西了，所以她显然一点兴趣都没有。

&ldo;她只是说她曾经在外地的小舞厅唱过歌。&rdo;尼娜笑了笑，&ldo;其实看她的样子，我就知道她以前在别的地方干过这一行，她很有经验。&rdo;

化妆包里的东西有点脏，简东平伸展了一下手指，努力克服自己的洁癖，一一拨弄着从化妆包倒出来的各类小玩意儿，两支口红、一盒眼影、一盒腮红、一副假的眼睫毛、一盒粉饼、一支圆珠笔、半包餐巾纸、一些香瓜子壳、最后是一把钥匙，所有的东西都污迹斑斑，叫简东平下不了手。周谨可真是个邋遢的人。

&ldo;这是哪儿的钥匙？&rdo;他问她。

&ldo;当然是房门钥匙喽。她平时总在化妆包里放一把房门钥匙。&rdo;

&ldo;钥匙可真脏啊。&rdo;他叹了一句。

&ldo;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嘛，你看这化妆包，肯定从来没洗过。&rdo;尼娜讪笑。钥匙上面油乎乎的，简东平皱了皱眉，取了张餐巾纸将它包上才放了回去。

&ldo;她家在哪儿知道吗？&rdo;他问道。

&ldo;不知道。&rdo;尼娜说着又给自己点了支烟，她抽烟的姿态颇为好看。

&ldo;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rdo;简东平尽量使自己的语调不像个警察。

&ldo;大概是5月5日晚上。&rdo;她打了个哈欠。

&ldo;几点？&rdo;

&ldo;就是演出结束吧。我们一般每天晚上10点收工，接着就各忙各的了。那天我们几个唱完了准备去吃夜宵，丽丽忽然说她也要一起去，她平时都是一唱完就走人的，不晓得那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嘿！&rdo;尼娜一边说，一边把他面前的小账本拿过去翻了起来，她这动作令简东平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ldo;她看上去怎么样？&rdo;他问道，他很想把小账本拿回来，但又不想打断她的思路。

&ldo;咋咋呼呼的，说自己要回家，说她妈妈来电话了，还说什么她马上要有件喜事，我们问她是不是要结婚了？她就在那边傻笑。其他的不记得了，反正她那天很兴奋，有点兴奋过头，我们都怀疑她跟那个小白脸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进展。&rdo;尼娜一边说着话，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小账本，忽然咯咯笑起来，&ldo;哇，这是你记的吗？黛安芬打折，50元，你买给谁的？简编辑，你可真够抠的。……羊毛毛线80元。&rdo;她念起账本上的话来，&ldo;袜子花了80元，明天不吃饭了……嘿嘿，简编辑，你可真省啊，看来你跟丽丽的关系真的很好，不然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肯一下子付那么多钱……&rdo;

尼娜的话里明显带着嘲讽，简东平一把夺过了小账本。

&ldo;对不起，这是别人的。&rdo;他尽量保持微笑，但心里却窝火得很。死女人，手真贱！谁允许你动凌戈的东西？你配吗？

他昨晚已经把小账本从头到尾翻过一遍了，所以里面的内容他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虽然如此，里面的那些语句由这个陌生女人念出来，还是叫他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为了买那些毛线，凌戈竟然第二天没吃饭，真是个傻丫头，当初跟她算钱又不要。&ldo;送朋友的礼物哪能算钱？&rdo;她很认真地坚持着。

他忽然很想打个电话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