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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萧一白伸手拿过陆湛手里的笔，“写好了吧？该我了。”

“……”

陆湛往边上挪了一点，让萧一白写。

萧一白看见陆湛写的那句话：希望我的一白弟弟好好长大，一直和我在一起。

萧一白抿着嘴，在陆湛写的话下面继续写：希望我的陆湛哥哥好好长大，一直和我在一起。

那是他们曾经许过的新年愿望，也是他们心里永远的愿望。

陆湛和萧一白坐在靠窗的一个偏僻位置上，转头可以看到街道对面那条江河，在夜晚即将来临时亮起各色的灯火，江上有漂亮的游船，岸边是来往的人群。

“回来以后，我都没有这样看过风景了。”陆湛一手支着头，看着窗外，“每天下了班就回家，洗完就睡，其实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什么也不敢想。”

他慢慢放下手，把脸枕了上去，仍然看着窗外：“弟弟，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萧一白看着陆湛，他说：“我回来了。”

“嗯。”陆湛吸了吸鼻子，终于抬头看向萧一白，“所以我觉得很开心，我现在每分每秒都很开心，一想到你还活着，一想到能再跟你说话，我就觉得很好。”

他的眼睛在不算明亮的光线里闪着潋潋的光，胜过窗外所有繁华的灯火。

萧一白起身，坐到陆湛身边，低头认真地看着他：“陆湛，不要再想之前的事了，现在才是最好的，你把手握紧了就行。”

陆湛低头去拉萧一白的手，抬头看着萧一白漆黑的眼睛，点点头：“我会握紧的，再也不松开了。”

吃完饭以后，陆湛说要回自己家。

萧一白坐在车里，看他一眼：“那我要不要带你先回公司开车？不然你明天要打车上班。”

陆湛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说：“我就是想回去拿明天要穿的衣服……”

“拿好以后呢？”

“再回我们家啊……”

“那你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要先去拿衣服然后再回我们家？”

陆湛摸了摸鼻子：“那要不，你今天在我那儿过夜？”

“……”

萧一白无语，他以为陆湛会说要搬回来？

到了小区楼下，陆湛下了车，看萧一白还坐在车上，于是有点犹豫地问他：“你……你不上去吗？”

“上去干什么？”萧一白偏头看着他。

“那你这就回去了吗？”

“是啊，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萧一白说着，还状似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在我家也能休息啊……”陆湛以前那些勾三搭四的话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整个人扭扭捏捏的。

“你这是在约我？”萧一白问他。

“我没有！”幸好今天没月亮，照不清陆湛发红的脸，他有点生气地说，“你不上去就算了，我走了！”

他说着关上车门，没走几步，他又听见一声关车门的声音，转头时萧一白已经走到他身后了。

“干什么？”陆湛假装平静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