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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这桌重新开了一局。哗啦啦洗牌以后，骰子一扔。在王斌右手是来自政法大学法律系的楚静，她梳着马尾巴，眉头紧皱注视着自己摸到的牌。她在底下踩了王斌一脚，轻轻点几下。王斌不动声色，拿起火机点烟，火机的火苗&ot;嗖&ot;一下窜起老高，对面的肖天明吓了一跳，朝这边看了看，王斌笑道：&ot;差点烧了眉毛。&ot;他一边说，一边摸牌，肖天明还没回过神，跟着在笑：&ot;怎么那么不小心啊？&ot;王斌的手摸到牌后往回收，肖天明根本没注意，他似乎不经意的碰了一下尚未摸到的牌墙，到手的那张牌已经换到了楚静下一轮的预定位置上。楚静瞧在眼里，脸上有喜色。

&ot;又学雷锋啊。&ot;坐在王斌左手的雷鹏咳嗽两声坏笑道，食指在换过的那张牌上轻轻磕了两下。这个家伙来自解放军体育学院，头发不多看来有秃顶的遗传。

楚静脸一红，摊开牌：&ot;算了，重来吧。&ot;王斌笑笑：&ot;这不她刚刚学吗？你要刚刚学，我也给你送牌。&ot;&ot;得了，都是刚刚学。&ot;肖天明笑道，&ot;你够绅士的啊！要不这样算了，我的内务以后你整理。&ot;&ot;送你俩字‐‐做梦！&ot;王斌笑着洗牌。

墙上一个醒目的标语：&ot;为人所不为，能人所不能。&ot;砰砰！枪声震耳欲聋。

军事教官雷克明中校穿着迷彩服，果断地使用手里的贝雷塔手枪she击面前的靶子。she击结束，靶子从轨道那头滑过来，在10环和9环位置都是均匀散布的弹洞。

&ot;看见了？&ot;雷克明淡淡地说，&ot;这个成绩才算你们可以从我的课毕业。你们使用武器的机会不多，但是如果需要使用绝对就是关键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按照要领开始训练吧，这些枪支的不同特点和使用要诀你们都要熟悉。&ot;他随手一指身边桌子上的武器，中外各种手枪一应俱全足足有几十把。

楚静拿起一把沙漠之鹰手都哆嗦，脸发白：&ot;我不是也要打这个吧？&ot;&ot;啊，都得打。&ot;雷克明一句话就让楚静差点没栽倒。楚静可怜巴巴：&ot;这个枪比我还沉啊！&ot;王斌忍住笑，拿起一把五四手枪熟练检查。雷克明看他：&ot;你打过枪？&ot;王斌点头：&ot;我干爹的枪不怎么用，从小我就喜欢玩。&ot;she击开始，使用五四手枪的学生们在地下靶场一字排开。枪声连连，弹壳飞舞。王斌和雷鹏的she击成绩最好，各有千秋。雷克明看看王斌的成绩，再看看雷鹏淡淡苦笑：&ot;你丢人。&ot;雷鹏吐吐舌头，对王斌眨巴眨巴眼。

&ot;角色扮演，是你们日常工作使用最频繁的技能。所以你们要擅长扮演不同的角色，随机应变。你们会生活在一个谎言的世界，除了对组织，你可能对谁都不能说实话。而你们要习惯说谎，并且擅长说谎。&ot;徐公道看着面前这帮学生，&ot;你们今天的训练科目就是&039;角色扮演&039;&ot;一辆大轿车停在北京郊区东四环公路边上的隐蔽角落，车里面的学生们看着面带笑容的徐公道，不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训练要领。

&ot;你们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证件，身上只有一张旅游地图。&ot;徐公道拿起旅游地图，&ot;各自为战，地图上已经标示了你们的接头地点‐‐每个人都有十个，到了会有人在上面签字。四个小时以后，我要在西四环看见你们。把你们说谎的本事拿出来，博得别人的同情或者是利用他们对你的企图，不择手段完成任务。出发。&ot;学生们哗啦啦赶紧下车汇入街上的人流。王斌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还是大学生打扮。他拿着地图在街上快步走。他的眼神在四处寻摸，寻找机会。这些地方他都熟悉，只要身上有十块钱他坐公车都可以到。问题是身上一分都没有啊？他把眼睛从公车站挪开，去看路上的行人，到底哪个可以利用。

他的余光扫到了什么，突然回到公车站。一个戴墨镜的小伙子正在人群当中漫不经心蹭着，眼睛注视着候车人的腰部和皮包。他叹口气，这个时候自己管不了这个闲事了。

公车开过来，那个墨镜混在人群当中上车了。王斌眼睛突然一亮，他快跑几步上了公共汽车。墨镜在里面钻，他跟上去。墨镜盯准了一个中年妇女，站在她身后。王斌盯紧了他，看着他的右手用藏在里面的刮胡刀片划着中年妇女的皮毛，动作很快也很麻利。

钱包和手机被他利索地掏出来，王斌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举在空中：&ot;不许动！我是警察！&ot;墨镜脸都白了，全车大哗。众目睽睽之下王斌用利索的锁喉动作锁住他的喉咙，右手还抓着他的手。中年妇女抢过自己的东西，连声道谢：&ot;谢谢你啊警察同志！&ot;车停了，王斌锁着墨镜的喉咙带他下车。车刚刚开走，王斌就一下子给他踢倒了。墨镜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起流：&ot;警察叔叔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ot;王斌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手摸在后屁股兜里似乎要拿手铐。墨镜更紧张了：&ot;警察叔叔，我求你了！放了我吧！&ot;王斌冷冷一笑：&ot;边儿去，蹲楼道里面去。&ot;他从小在派出所混，这套东西他熟悉，警察的神态也很到位。墨镜就走到路边的楼道里面蹲下抱着头，怯生生地看王斌可怜巴巴。

&ot;钱都拿出来。&ot;王斌冷冷地说，&ot;我不带你走。&ot;墨镜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看王斌。王斌怒吼：&ot;再磨蹭让你蹲号子！你他妈的快点儿！&ot;墨镜赶紧把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扔在地上。王斌用脚尖拨开，有几十块钱。他冷冷拿起来：&ot;滚吧。&ot;&ot;你不是警察？&ot;墨镜明白过来了。

王斌不说话，往外走。咣！从斜刺出来一棍子打在他额头上，他眼睛一黑倒在地上。三四个小伙子冲上来拳打脚踢，墨镜也神气起来：&ot;操！敢他妈的太岁头上动土？！弟兄们，给我废了他！&ot;王斌抱住脑袋让自己身体蜷缩起来忍受着拳打脚踢，眼睛贴在地面观察着。突然之间他抓住墨镜的脚腕子怒吼一声，墨镜被掀倒了。王斌顺势爬起来左右开弓，这段时间的艰难训练让他已经具有格斗的基本技能。这些家伙和他相比自然不是对手，他的一招制敌狠毒且迅速，虽然自己脸上也是鼻青脸肿但是这几个家伙都被废在地上哎哟了。王斌松口气，擦擦脸上的血，拿起地上散着的钱转身要走，却突然呆住了。

两个年轻巡警坐在家属楼旁边的一排自行车上抽烟看风景，看见一切都结束了都冷冷一笑。一个年轻巡警拿出手铐晃晃：&ot;我盯你们老半天了，打完了？都自己戴上吧。&ot;眼睛肿成一条fèng的王斌看着那个年轻巡警：&ot;涛涛？&ot;林涛涛张大嘴，烟掉到了地上：&ot;我操！王斌？！&ot;&ot;所以说，我现在就是和妹妹相依为命了。&ot;肖天明的眼中还有泪花闪动。

对面的长发女孩拿纸巾擦眼泪，已经是个泪人，看来很是感伤。酒吧中午没什么人，只有她和肖天明面对面坐在角落。桌子上还放着一本打开的《都柏林人》，她本来是想图个清净来这里看书的。

&ot;我只是随便在街上走走，想找个人说说话。&ot;肖天明淡淡苦笑很是具有绅士风度，&ot;谢谢你听我说这么久，陈小姐……&ot;&ot;叫我点点好了。&ot;女孩擦着眼泪说，&ot;真的，你太不容易了。和你相比我好惭愧，从小在幸福的家庭长大。现在父母供着上大学还不知道珍惜，总是逃学旷课，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ot;肖天明很欣慰地笑：&ot;这就是我最大的欣慰，点点。&ot;陈点点擦去眼泪，又出来了，她又抽出一条纸巾：&ot;不好意思啊，我比较爱哭。&ot;肖天明很理解地笑笑，抽着摩尔烟。他吸溜下鼻子擦去眼泪：&ot;其实，我现在也很困难，但是我不愿意麻烦亲戚。这些事情我自己可以扛……&ot;&ot;别说了，还是我借给你吧。&ot;陈点点拿出自己的钱包打开抽出一叠钞票，&ot;这是五百我就带这么多，你先拿去给妹妹看病。我再去取，然后给你送医院去。我帮不了你多少，算一点心意吧。&ot;正在蹭啤酒喝的肖天明差点没噎着，眼睛都直了。‐‐五百？！现在对他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