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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我看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我觉得凶手多半也是精神病。&rdo;我说。

&ldo;欸？&rdo;胡科长说，&ldo;老秦说的还真有可能对呢。龙番的确没有什么丐帮，也不存在抢地盘的纠纷问题。我们以前处理的流浪汉被杀案，破案后大都是精神病人作案‐‐哦，对了，这位女士是？&rdo;

&ldo;哦，新人。&rdo;我看了看陈诗羽，她对胡科长点了点头。这姑娘胆子倒挺大，第一次到现场看尸体，她的情绪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胡科长递给我们几套勘查防护装备，等我们迅速穿戴完毕，便带我们走到桥墩旁，指着某处说：&ldo;你们看。&rdo;

在我们换上装备的时候，盖着尸体的棉被已经被民警装进了物证袋里。为了防止围观群众拍照，民警们在傻四尸体的周围搭起了一个简易帐篷。只见傻四光着膀子，颈部和前胸都已经被血迹浸染，但他颈部的一处创口还是清晰可见。他身边有一件破旧的棉袄，或许是他唯一的衣物，无论春夏秋冬，全靠它来蔽体。

尸体旁边的桥墩上，可以看到扇形的喷溅状血迹，扇形的中点位于死者颈部上方的部位。可以看出，死者可能是处于坐位，被人割喉，然后直接仰面倒下死亡的。

但最为醒目的，是在那扇形喷溅状血迹的旁边，居然有三个用血写成的大字：&ldo;清&rdo;&ldo;道&rdo;&ldo;夫&rdo;。

&ldo;清道夫？&rdo;大宝推了推眼镜，说，&ldo;什么意思？什么叫清道夫？和环卫工人有关系吗？&rdo;

&ldo;嗯，我知道的清道夫，是一种鱼，专门吃其他鱼的粪便。&rdo;韩亮在一旁插嘴说，&ldo;很多人在鱼缸里养这种鱼，可以省去很多清洗鱼缸的麻烦。我以前也养过，挺好养的。就是……有时候它们会把鱼卵一起吃掉，这就不怎么有趣了。&rdo;

韩亮是我们勘查一组的专职驾驶员，为了圆自己的制服梦，放弃了管理几千万资产的机会。在很多人眼中，他就是个任性的富二代。韩亮虽然学历不高，见识却很广，所以他总是被邀请参加我们的勘查工作，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大宝经常调侃韩亮是个无所不知的&ldo;活百度&rdo;，这次他果然又派上用场了。

一直凝神看着现场的陈诗羽，这时也侧头看了看韩亮，眼神有些闪烁。

&ldo;我明白了。&rdo;我若有所思，&ldo;这是一种签名行为。凶手可能把自己比成了清道夫。他觉得傻四是社会的垃圾，他杀了傻四，就是在为这个世界清理垃圾。&rdo;

&ldo;嗯！有道理。&rdo;林涛一边蹲在桥墩旁边用放大镜看字迹，一边说。

&ldo;这凶手神经病啊？&rdo;大宝说，&ldo;没事杀精神病人做什么？这些精神病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其实是很痛苦的。而且，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rdo;

&ldo;所以我刚才说你们分析得很对啊。&rdo;胡科长说，&ldo;这个凶手啊，我看多半也有精神障碍。一般杀智障者的人都是精神有问题的。&rdo;

&ldo;精神病人杀精神病人的案例确实不少。&rdo;我说，&ldo;但是现场留字的签名行为，却是极为少见。&rdo;

&ldo;而且现场的痕迹，也不支持凶手是个无责任能力的人。&rdo;林涛指着桥墩上的血字，说，&ldo;这三个字笔画均匀，肯定是软物形成的。我开始还觉得是用手指写上去的，但是这个桥墩的水泥面很光滑，我却看不到一点儿纱布纹路或者指纹纹线。&rdo;

&ldo;会不会是用毛笔什么的写上去的？&rdo;大宝凑过头来看。

&ldo;不会。&rdo;林涛说，&ldo;毛笔也会有毛的纹路啊。&rdo;

&ldo;那是用什么写上去的？&rdo;我问。

林涛沉吟了一下，说：&ldo;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rdo;

&ldo;橡胶手套？&rdo;我吃了一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橡胶手套。

大宝连忙用手指蘸了蘸身边血泊里的血，在桥墩上画了一下，说：&ldo;呀，果真是一样的。&rdo;

林涛说：&ldo;带有反侦查意识的作案，能用精神病人作案来解释吗？&rdo;

陈诗羽摇了摇头。

&ldo;什么人作案的时候会戴橡胶手套？&rdo;我沉吟着。

林涛说：&ldo;还有，现场有很多喷溅血迹、滴落血迹和血泊，尸体的周围几乎都有血染。但是，我却没有看到现场有鞋底花纹的血足迹。&rdo;

&ldo;没有脚印？&rdo;大宝说，&ldo;难不成是浮在空中的鬼干的？&rdo;

大宝的话还没落音，林涛就打了个哆嗦，吓道：&ldo;别瞎说！想吓死我啊？&rdo;

陈诗羽鄙视地看了一眼林涛。

&ldo;那这是什么？&rdo;我指着地面上像是足迹轮廓一样的痕迹问林涛。

林涛说：&ldo;这是没有花纹的足迹轮廓，我们穿着鞋套走进现场，踩到了血迹，再踩回地面的话，都会留下这样的足迹。&rdo;

&ldo;你是说这是我们民警穿戴鞋套进入现场留下的足迹？&rdo;大宝问。

&ldo;是。&rdo;林涛顿了一下，接着说，&ldo;不过，如果凶手也穿着这样的鞋套，也会留下这样的痕迹。&rdo;

陈诗羽忽然蹲下身，用手指蹭了一下尸体旁边地面上的血迹，说：&ldo;凶手应该就是穿着鞋套进入现场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