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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院子中,那些侍卫又全都是习武的,定然能听清楚。
她此刻只想学习鸵鸟,挖了坑把自己埋进去,简直是太丢人了!
“走,走,咱们走”她也顾不得他高不高兴了,一把扯住他的大掌,用力将他往院子外拉扯着。
即便是院子昏暗,他依旧将她脸蛋上的红晕看了个清楚。
他发出了朗朗的笑声,那带着惬意的笑声,回荡在院子中,久久不能散去。
他说不上来此刻的感觉,只觉得心中很快活得意,他活了这二十多年,第一次觉得活着是有意义的。
年少时候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自从他大病后,很多回忆都变得十分模糊。
他只是依稀感觉到,他以前活的很乏味,像是平静无澜的白开水,平淡又无味。
在遇到她之前,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大笑是什么时候。
这两日回到京城中,他的内心充满了躁意,随时都想杀个人缓解一下心中的不快。
他在发现她不见后,第一时间的想法是她逃跑了。
但在他冒雨将边关守城的士兵审问过一遍之后,他才确定她不是自己逃跑了,而是被鸣凰郡主绑走了。
那一刻他复杂的心情,至今他都铭记在心。
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有惶惶不安的担忧,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被影响成那种失控的模样。
他这一辈子中规中矩,性情淡泊,还从来没有过在外人面前失态的时候。
但那一天,他在冰冷的暴雨中,猩红着双眼,几乎差一点将守边关的士兵全都杀了泄愤。
他派出身边所有的亲信去寻找苏年年,却因为暴雨的影响,将琼国翻遍了也无处可寻。
翌日他不得不赶往京城,他不能因为苏年年,耽搁了琼国每年一度的祭祀礼。
天知道,他在每一个没有她消息的瞬间,都有一种痛苦到心理扭曲颤抖的折磨感。
每每有回禀消息的下属,他都期待又恐惧。
他怕听到苏年年死去的消息,他知道如果他听到那个消息,他会杀了鸣凰郡主,反抗父皇母后的旨意。
直到他昨夜看到苏年年的一瞬间,他胸口高高提起的一块大石头,轰然落下。
苏年年听见他的笑声,微微一怔。
他是太子,也是余慕。
在她的印象中,余慕似乎从未开怀大笑过。
他冷笑,嘲笑,不屑一顾的笑,所有人在他的眼中,不过都是一颗棋子,一个玩物。
他像是至高无上的天神,又像是地狱归来的恶鬼,俯视万物,高高在上。
没有人可以入他的眼,没有人能入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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