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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看着面前那张空白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仿佛感受不到危险,一动不动地钉在原地。
若不是那块肉壁上面曾经戴过一张面具,那颗原属于祭司的头颅上又长着密而长的黑发,他怎么可能把那玩意儿当成是人的脸,说是人的脖子上顶着一颗剥了壳的水煮鸡蛋都更贴切。
就在刚才,他亲眼目睹了一场残暴的凌迟。他听见祭司说出意味不明的话,他眼睁睁地看着同类相残,血肉飞溅。他本来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好奇,这次的徙灵大会怎么和往常不一样了?
在这张怪异的脸突然出现的那个瞬间,他感知到的世界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他恍然大悟,为什么肉块的味道让他无法忍受,为什么他看不得别人生吞肉块。
因为肉块是从活生生的人身上割下来的,因为,他自己也是个人。
像是被铁棍一下狠狠敲破了头,庞大的信息量从不存在的伤口里倾倒而出,再一股脑儿地涌入他空洞的意识里。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熟悉自己突然暴涨的感知力,复苏的五感就像不知餍足的嘴,大肆攫夺侵吞周围的一切信息。
所以直到他消化完一部分信息——也就是现在,久违的愤怒才袭上他的心头。
意识到自己被蒙在鼓里,丧失理智和记忆,差一点沦落到同类相食的境地,暴怒与恨意几乎快要冲昏他刚刚清醒过来的头脑。
面对所谓的“祭司”,他本该咬牙切齿地扑上去,让那个嗜血的变态血债血偿。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具五官残缺、肚皮大敞的身体里已经换了芯,自己当下的处境并不危险。
旁边突然响了一声。
他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是那个“长发罪人”在几步之外昏倒了。她原来是个极其美丽的少女,但已是一副形销骨立、奄奄一息的样子。
他侧身挡在少女的前面,条件反射地发出了一声低吼,那声音是在不经意间从喉咙里溢出来的,短促、低沉。犹如一只驱逐入侵者的野兽,他怒目直视着那个“祭司”,不断地发出嘶哑的喝退声。
“祭司”似乎也怔了一怔,片刻后,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继续说,你可以说话的。”
空灵而冷冽的声音。
他无法理解这声音是从何处而来,可能是没有嘴的祭司发出来的,又好像是天外来音,但它提醒了他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开始竭力撕扯着声带,“呃——!”
没错,我是可以说话的、我是可以说话的、我是可以说话的......!
“祭司”朝他伸出了一只手,仿佛是在郑重其事地邀请。与此同时,他在不久之前看到过的,一闪而过的璀璨白光再次亮起,在低垂的夜幕上盘旋舞蹈。
“别让我后悔。”仍然是那道声音,“我选择了你,卫。”
他在耀眼的神迹中求得了救赎,红透了眼圈,他失神地重温着那个字,“卫......”
那是他失而复得的,最为珍贵的名字。
(26号宇宙篇完)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这个时代一样,人们可以毫不在意自己的生命,随时为国家的富强将自己的生命献上祭坛满腔的热血,似乎就为了一次美丽的绽放,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从容的走向死亡那些大难不死的劫后余生者,为了各自心中的理念和信仰,不断的在黑暗中前行摸索此书献给戒念的爱人和即将要出世的孩子,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沐浴和平自由的阳光下献给喜欢戒念文字的亲爱读者们,还有便是献给所有百年来为争取民族独立和中国富强而牺牲的先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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