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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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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干了件坏事，还是刚回来不适应。竟然有些失眠，想起晚上需要守夜的人，索性就爬起来，来到后院祠堂。以前后院是不许我们进的，连秦老爷都不能随便进来。因为后院不仅有祠堂，还有秦小姐的闺房。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应该不会有人怪我。

来到祠堂，里边亮着灯光。推开门，看见秦小姐和小兰正跪在蒲团上，一边向火盆里添纸钱。一边说着话。

听见我推门进来，两个人一起看向我。

“小姐，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睡不着，我来替少爷守夜。”我说。

“阿九哥，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守夜必须是至亲，所以你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秦小姐的脸色苍白，两个眼睛也是红红的，看见她憔悴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哭了不止一次。

“要不让小兰回去吧，我来陪你守。”我继续说道。

“不了，我自己回去也睡不着。”小兰的脸色也一样憔悴，毕竟跟秦关从小一起长大，早已情同兄妹。

“那，那我跟你们一起守。”看着她们红肿的眼睛，让人心疼。

“阿九哥”秦小姐叫住我。

“怎么了？”我疑问。

“谢谢你”秦小姐郑重其事的对我说，虽然她没说谢什么，但是我懂她是在谢我把秦关接回来。有了她的这句话，感觉这一路经历的苦难全都值了。

“哦，我，没什么。”我想推辞，想谦让，到最后还是说了句没什么。

“阿九哥，你说说呗，说说你这一路的经历。”小兰问道。

“想听呀？我从哪开始说呢，我出了城，就去取我的刀了，我的刀可厉害了，有一次打仗我直接把敌人的刀削断了。……”不知道为什么，对别人不愿意讲的事，却对她们两个说起来。

第二天早早的，我就被人拍醒，原来是秦老爷。

秦老爷顶着黑眼圈，对我笑了笑。

“回去睡一会吧，我们来守。”

我坐起身，秦小姐和小兰也刚站起来，搀扶着向外走。由老张头跪在蒲团上继续往火盆里添着纸钱。

回到我的房间，直接钻进被窝，一直睡到被外边的声音吵醒。伸了个懒腰，推开窗，看见院子里多了好多陌生人。也有比较面熟的于县令，清远表哥几个人，还有一些见过几面的顾客。

走出门才发现太阳已经西斜，快到秦关下葬的时辰了。

“嫂子，我家老爷呢？”我拦住已经换回女装的玉卿姑娘问道，她端着一个托盘，帮忙给这些客人端茶倒水。

“在后院”玉卿姑娘说道。

我来到后院，那两个和尚也已经来了，站在祠堂门口跟秦老爷说着什么。

不一会，秦老爷找来清远表哥等三个人，加上我，用绳子木杠把棺材准备好。

“时辰到了，走吧。”跟着老僧的指示，我们四个人抬起棺材。时间过得太久，秦关已经只剩一堆尸骨，所以并不重，但是沉甸甸的重量像是压在我心头。

抬着棺材送上门外的马车，外边的丧事班子开始吹吹打打上路。

穿着孝服走在人群中间，看着秦小姐搀扶着秦老爷走在人群的前边，悲伤的情绪弥漫在送葬的队伍。

一直来到西山，一片修建整齐的坟头下边，有一个刚刚挖好的深坑。老僧抬头看好时辰，将秦关的棺材放进坑中，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仪后，堆砌成一个小土堆。

从山上缓缓的往回走，看着好像苍老了很多的秦老爷。我突然想到，我是不是办了一件错事？秦关从现在开始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可如果我不把他的尸骨带回来，秦老爷的心里也许就会留下一线希望。

人生有时候真的很难做到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