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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2页）

&ldo;荆伯？&rdo;卫希夷眨眨眼睛，&ldo;他死了呀。哦，害王失国的人，也死了。&rdo;

对着身后无聊地招招手，动作有点像猴子，后面闪出一行双手举着匣子的士卒来。卫希夷挨个儿揪过匣子往地上扔：&ldo;喏，你说他吗？荆伯，这个是工，哦，现在有些人叫他青阳，呐，胡奇……&rdo;依次点了过去，最后将太后的人头没有扔在地上，看在南君的面子上，将脑袋郑重地交到了南君的手上。

整个过程，她的右手依然持剑，将左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卫希夷平静地问道：&ldo;还有什么吗？&rdo;

很好……

西奚等人，以往以自己之势、对南君所立之功，颇有些自傲，连先前与太后合谋过南君的事情，自己也渐渐忘却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没什么大不的了，南君自己都不计较了。到了他们这个份儿上，做事就不能拘于成法，对吧？

现在来了一个要计较的人，比功劳，不大好比，比势力……刚被人砍成烂瓜菜。在所倚恃之事上，被人击败，其滋味可想而知。

南君心中，百感交集，看到太后的头颅他没有后悔，端详了一回，伸手指了几指，问卫希夷：&ldo;这几个，刀痕是一样的，是一个人做的吗？我能见一见这个人吗？&rdo;

女莹浮出一丝浅笑，正经地说：&ldo;不就在您眼前的吗？就是希夷呀。&rdo;

南君深深地将两个姑娘看了一回，对屠维道：&ldo;她们真是都长大啦。&rdo;

此时，一番变故，已招了不少人来围观。蛮人性好热闹，又才逢大捷，听说故事很多的小公主回来了，哪里还忍得住。本来打算在城里围观的，久候不至，便有胆大的、年轻的，成群结队涌出城来围观了。前半截父女相见的场面是没见到，后半截打得热闹全看在了眼里。

双方互相放话，自然也全听到的。年轻些的、不在旧王城住过的，对许多事情知道得不清楚，然而，有些事情，有一个知道的人，就够了。卫希夷的打扮也很显眼，长相更是显眼。于是有人问：&ldo;奇怪，那个漂亮的姑娘是哪家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为什么穿成这样？这年月，还有用穿成这样的吗？&rdo;

不须过多的描述，人们便都知道&ldo;漂亮的姑娘&rdo;指的是谁，蛮人的习惯，大家都是懂得的。而有南君在的地方，对人口颇为重视，也极少会发生青年男女彼此有情却不能成婚，不得不殉情的事情。

当下，有知道的老人便叹气：&ldo;哎，那是屠维的闺女，没想到长这么大啦。她小时候就喜欢在王城到处跑，长大了倒比小时候懂事多了。&rdo;

&ldo;怎么说？&rdo;

于是，老人便将这小时候是活猴，长大了居然硬气起来为姐姐报仇的奇葩故事讲了出来。蛮人崇尚热血，一身武艺就能征服很多人，何况师出有名？怀念南君旧日风光的人，心底对太后系的不满因为再次联姻而被压下，并不代表他们看到解气的事情不会浇点火油。

姜先的蛮语讲得不好，听力还能跟得上，等他们讲完了，才似笑非笑地看了西奚一眼，心道：给你脸不要脸！让你躲着是为你好！

再次对南君道：&ldo;外面风大，还是进城吧。&rdo;

屠维也对卫希夷道：&ldo;不会有事的。&rdo;

南君更是大方：&ldo;怎么？你从小就是个胆大的小家伙呀，怎么现在胆子反而小了？&rdo;

&ldo;听说，被蛇咬过的人，再看到绳子都会警惕，&rdo;卫希夷道，&ldo;不是胆小，是聪明，聪明！被咬过一回，下回还凑上去，是傻！&rdo;

南君道：&ldo;好好好，许你带兵入城。&rdo;许了卫希夷，就是许了女莹和姜先。南君的命令，意味深长，令阿满心惊肉跳。顾不得愤怒，隐隐有些后悔。先前对南君如何依顺，这最后一环，几乎要前功尽弃了？

南君轻抚她的背：&ldo;回家啦，回家啦。&rdo;又示意西奚收葬死者。

卫希夷道：&ldo;爹也看过了，您也看过了，我想先祭姐姐姐夫。&rdo;

南君默，也许是心情太好，片刻之后，他伸手比划一下，好奇地问：&ldo;你这个打扮，就是为了这个？&rdo;

&ldo;对呀。城没了还可再建，地没了，还可再夺，国没了，还可再复。只有人，一旦没了，就真的没了。&rdo;

南君叹道：&ldo;同去吧，告诉他们，你们回来了。&rdo;

卫希夷&ldo;哦&rdo;了一声，给南君面子，没讨太后的人头，却将其余几颗又拣了起来。

南君：……=囗=！&ldo;你拣它们做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