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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阑你放过我好不好。”
声音细柔,像极了一只掉落河边挣扎着上岸的小猫。跟见到季影时的明眸善睐判若两人。
温柔滋养温柔,恶念纵容脆弱。
明明距离将她拉进绝望与深渊的结果,就差那么一步。
谢星阑这些天躺在床上,只要回想就会觉得遗憾至极。
-
“来访者请报上名字。”
病房门口的人声音传了进来,看样子又有人想进来探访。距离Vicky离开才过了半个小时而已。
谢星阑屏气凝神,心里总期待着来人是时姜,但屡屡失望。
“万映儿。”女生小心翼翼上报自己的名字。
“万映儿?”值班人员核对了下访客预约表,确实是预约了。然而备注栏上也已经写着季雨的指令:“不予通行。”
他有意数了下女生探访的日期次数,发现她隔三差五都会过来一次。但结果都一样。哪怕她提前预约登记过,也没能被授权放行。
婉拒不放行的说辞大同小异,万映儿知道今天又是白跑一趟,只好将手中的保温壶递过去,“滋补的温汤。您可以检查下,再劳烦送进去。”
值班人员再次婉拒:“抱歉,不私下接这些物品。”
万映儿再次碰壁。像是一种宿命的对决,但凡在季影和他所在的地盘都会碰壁。可偏偏时姜就可以。
真是嫉妒。
病房内,谢星阑静静地听。
听着万映儿被婉拒劝离,再听着万映儿离开的脚步声。
日复一日,雷打不动。
他倒不觉得万映儿有多忠诚,可能也是想做做表面功夫。但不得不承认,时姜在他的世界砸出一个空虚的洞,万映儿就会从其他方面去填补。
或无意或故意。有时候正中下怀,有些时候又蠢不可耐。
谢星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病弱多矫情,竟然产生出想再扶万映儿一把的想法,当做是金主捆绑关系中,体面的告别。
这一回,就真的只能靠她自己闯荡了。
谢星阑双手交叉,叠在后脑勺。
望着天花板。
冰蓝色的夜光,在诡谲冷凝的夜里别具一格。凝视久了也会产生出一种幽闭感,他最是习惯这种环境。
与夜作伴,与黑融为一体。
他抬起手,五指张开着。
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浑身浸染了血块的白裙少女躺在刻着繁复花纹的圣坛,祭祀的圣光耀着她圣洁的脸。
少女紧闭着眼,眉头微蹙。似乎并不想醒来。
那双纤细白皙的手被他握在手中,谢星阑能感觉到一具鲜活而纯粹的灵魂中,蕴含了满满的能量。
可惜,是他配不起。
“Jan啊。”
谢星阑摸着黑摁到了开关,几乎是毫不犹豫,把手指径直插进了插座口
“啪——”
灯亮了。
宛如圣光将至。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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