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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第2页）

“小店有些菹菜和萝卜做的小菜，开胃正好，今早刚进了些鲜鱼，做鱼羹正合适，客官不如尝尝？”

陆澄见李汝宁并无异议，当下也就同意了。等跑堂的去传菜的当口，她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隔壁传来“咣当”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哄堂大笑。

隔壁一男声道：“刘十五喝的都分不清东南左右了吧，罢了罢了，你好好坐着吧，我来拿。”接着又是些细碎的杯盘与桌面撞击的声音。

一个说话含含混混的声音道：“我，我没醉！白三就在胡说，胡说八道！”

一旁又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平日里刘十五与张四关系最好了，张四出事，十五心里难受也是情有可原。”

“张四年纪轻轻，怎，怎么就，就这么去了”说着那含混声音似乎还哭了，语气里带着哭腔。

“唉，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还能从马上栽下来？”

陆澄一听隔壁似乎是张去疑的朋友，登时大感意外：这就是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于是又凝神细听起来。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张四是在使那招用脚勾住马镫打球的时候摔下来的，当年临淄王凭借这一招扭转了多少局面啊，按理来说平时张四练这一招最是勤快，怎么偏偏这次失了手丢了命去？”

“唉白三，你怎么没跟着张四一块去打球啊？还好你没去！跟着去的王七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现在听说还躺家里高烧不退。啧，是真惨。”

“那天家里有事，不是上巳节么，我家大人给我安排了一场婚事，让我们提前在曲江边见上一面，所以我早早就安排好了，谁能想到这跟张四就是永别了，不然我说什么也要去一趟啊，唉。我跟张四打球的时候也没少见他使这一招，他还总嚷嚷要跟表哥有朝一日在这一招上一较高下，实在不该啊。”最开始说话的男声道，语气中颇多疑惑。

那边那个含含混混的刘十五跟着重复道：“不该啊，不该啊。”

“怕不是那个偏方？”

“什么偏方，那个治关节痛的偏方？怎么，张四也用了？”

“之前似乎听他说过，至于用没用倒是不知，是药三分毒，尤其我听说里面一味乌头还不什么的，若是处理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虞！张四若是真吃了那药，然后在球场上那么一刚刚好...”

“不过张四之前不是跟裴十二生过龌龊来的？他们一个跟相王沾亲带故，一个是梁王婿的弟弟，难保不出什么。”

“噤声！张四新丧，你们就开始怀疑裴家的人了？怕不是疯了？说不定张四的事就是个意外呢！你们没听说常年打鹰还有让鹰啄了眼睛的时候，还浑说！”

那边正说着，陆澄这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是陈广景昇两个。陈广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县尉这次选的好地方啊，属下也跟着沾沾光。”进了门才看见李汝宁也在，愣了一下，张口就是一句，“对不住好像某走错了。”

陆澄翻了一个白眼，听得隔壁瞬间没声音了，暗道不妙，与李汝宁同时起身，一左一右拨开陈广向隔壁房间冲去。

陈广呆在原地喃喃道：“刚才说的，是对是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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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奴：古代对黑人的称呼，唐代奴隶买卖比较流行，昆仑奴身材高大，有钱人家会买来。

古楼子：一种羊肉馅饼类的食物，胡饼中加羊肉，配上椒和豉调味。

菹菜：音租，古代的一种泡菜，此处与萝卜一同作为开胃腌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