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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立夏那晚（第2页）

张阳看着她，她俏皮的笑脸愈发地熟悉，脑海里一帧帧画面反复播放，他的太阳穴就突突地跳起来，疼得厉害。他伸手了头，不能再去想。

“张阳，你怎么了？”

“没事……”

他攀上她坐着的树枝，在她身边坐下来。

从来没有跟一个男生这样亲密地相处过，苏清妍紧张到后背的肌肉僵硬。

果木的清香，混合着他衬衫上好闻的皂香，悄悄溜进她的鼻子里，她的大脑就有一些混沌了，软绵绵，甜丝丝的混沌，像是喝多了杨牡丹自酿的果酒。

“昨天为什么问我那样的问题？”她问他。

他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自从来到清城一中，认识了她，之前那些沉散在脑海各处的记忆碎片好像一下子都泛了起来。跟苏牧远谈话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那件事情里有她的影子。他想向她求证，所以才那样问她。可是她的回答显然没有跟他在同一条轨道上。

“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张阳说。

苏清妍低下了头，“你，是不是，想跟我，谈恋爱？”

勉强说完，苏清妍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要着起火来。

“可以把它当做一场恋爱吗……”

张阳的声音在苏清妍的耳边低低地响起，不知怎么的，却带了一种悲凉的味道。

“为什么要当做呢？我们真正谈恋爱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悄悄地，不被爸爸发现不就行了。”

苏清妍仰起头望着他。

他低头看她，“那样的话，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你不至于太难过。”

“你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呢？你要去哪里？”

苏清妍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生怕下一秒他真的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我是说如果。”

“不准有如果，”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不准你消失……”

“如果我消失了，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我才不要想起你。我要彻底忘记你，永远都不要再记起!”

“那样也好……”

就在那一晚，张阳送苏清妍回宿舍，他在星光下向她挥手的样子，在她的脑海里定格，一保留就是六年。

她如愿考上了A大，学的是自己不喜欢的财会。A市那么大，去哪里找他？幻想能在街头偶遇吗？数学一向学得好的文茹帮她计算了这种概率，比买彩票中五百万的概率还低。

大学四年，她没有收获任何关于他的信息，她却爱上了这座城市，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因为这是他生活的地方，隐约有他的气息。[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