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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夫人不大搭理自己,楚千荨知道是昨晚事惹得祸。
楚千荨双膝微变,跪下,哑然道,“奶奶,昨晚,我喝醉了,我也不知怎么就跑回去了,奶奶恕罪。”
老夫人仍不说话,任她跪着,地板是上等木料,倒没什么湿气,不过,就算再高极的木料,到底硬质度也是够的,跪在上面的,毕竟是血肉之躯,时间一久,楚千荨膝盖处自是传来了疼痛。
老夫人不发声,她也不敢起来,再说,自己都跪下来了,再自个儿起来,终究是打脸的。
过了半晌,老夫人终于睁开了眼,目光冷凝也深沉,“昨晚,城儿药性发作,与容恩睡了,你说要怎么办?”
不愧混迹波诡云橘的商场女王,她把这道难题抛给了楚千荨。
要怎么办?
她怎么知道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又岂是她一句说了算的。
这摆明了是个坑,楚千荨不会上当。
“我听凭奶奶安排。”
老夫人叹息一声,“即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强人为难,你进我费家也不是一朝一夕,我一直在等待着,不过,是人都有耐性磨尽的一日,不带走我费家的任何一物,你走吧。”
楚千荨没想到老夫人会做这样的决定,如此草率赶她走,那么,费南城逼她签下的那纸合同算什么,而费南城会那样做,也一定是老夫人授的意。
楚千荨心里万分纠结。
走,妈妈的手术无法做了,不走,人家都赶她了,她也不能死赖着。
她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单脚半跪起身,落寞的窈窕身影,龟速地向门口走去。
“不带走任何一物,你得脱下身上的衣服,还有你身上所有的饰品。”
老夫人的声音透着严厉与冷漠。
重复的要求,楚千荨张口结舌,“奶……奶,我……”
老夫人要她脱下衣服,再离开,想想她身上的这些衣物,从里到外,浑身上下,那样不是费家给的,还有她耳朵上的珍珠玉坠,无名指上的钻戒。
她来费氏时,一无所有,离开时,也应该一无所有才对,可是,她来时身上穿的那件裙子,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她没勇气在脱掉衣物后,还能抬头挺胸走出这里。
一时间,楚千荨进入了两难境地。
她第一次尝到了老夫人慈祥的面容后,不近人情的冷漠与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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