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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沈家末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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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日沈月瑶事件之后，靖安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伤痕累累的沈月瑶丢到了沈府门口，卫沈两家已经如同水火。

洛黎襄也恰到好处地在早朝之前赶回京城。对于沈家的最后审判即将来临，沈鸿虽已知道了结局，可仍旧有些发颤，通往奉天殿的路，他头一次祈求能够再长一些。只是，路，终究有尽头。

当洛黎襄上奏此事时，朝堂一边倒地讨伐沈鸿。沈鸿对这些罪名一律不认，还高声大喊要以死明志，靖安侯等人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一言难敌众口，沈鸿无力辩驳，他从袖口拿出一块令牌，跪在景和帝面前磕头，痛哭流涕，“皇上，臣自知百口难辨，可臣的确被人陷害，今日奉上这沈家令，以表臣的赤胆忠心。若是皇上不信臣，臣愿担下这罪名，还望皇上能放过沈家啊。”

见局势有所扭转，有人出来想开口阻拦，都被景和帝一一劝退。景和帝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只余磕头的声音砰砰作响，在空荡的大殿里尤为突兀。

在沈鸿磕了好几十下后，景和帝终于开口，“沈鸿叛国一事证据充分，沈家之人全部判处斩刑，三日后执行。不过，念其已将家主令奉上，朕宣布，沈家之人若是愿意脱离沈家，朕可以免除其死罪，流放北地。”

靖安侯等人心情起起落落，可皇命已下达，他们再三反驳，景和帝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因为，沈家令的诱惑足够大。他们只能再找机会灭了沈家。

沈鸿对于景和帝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他知道，从景和帝的角度来说，流放是最好的结果。若是景和帝直接赦免沈家，沈家人也活不了多久，他们无法对抗靖安侯等人。可若是流放，一路有官兵保护，虽然苦了点，但至少命还在。能够活下去，才有希望。不过，景和帝的保护有限，他还得为沈家人做第二层保护。

早朝完毕，景和帝留下洛黎襄。

“爱卿这次出征西江，可有什么收获？”为了避免消息泄露，洛黎襄送往京城的信件，基本都是汇报的虚假情况，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所以景和帝只知道洛黎襄一切顺利，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臣此次命人佯装海匪进攻，秘密审讯了不少四大家族的眼线，如今西江海军身份都已经被臣掌握，只待时机一到，其余的眼线亦可全部歼灭。这次还多亏沈鸿，他派出谭浩来搞小动作，臣将计就计，把谭浩拿下，命人佯装袭击已经被臣查出来的眼线，让那些人误认为谭浩是来杀他们的。今日被押上殿的谭浩只是臣命人假扮的，真正的谭浩早已不在人世。”洛黎襄按部就班地汇报情况。

“未免爱卿过早地被怀疑，那些人暂且留着，爱卿多多提防。如今朕虽然拿到了令牌，可沈鸿这老狐狸并没有告诉朕沈家的秘密护卫到底在什么地方，恐怕是想在朕这里再谋求一些利益。”知道了洛星瑜的身份，景和帝已经放下顾虑，完全把洛黎襄当成了自己人。

洛黎襄感觉到了景和帝对自己态度的微妙转变，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说话方式一如既往，“沈鸿不敢奢求过多，无非就是希望得到皇上的承诺，保护好沈家子嗣，皇上答应尽力就是。靖安侯他们如今回到府中，想必已经知道了谭浩想除掉他们的眼线的事情，必定更加气愤，认定沈鸿并不是在被动的形势下选择背叛他们，而是早有预谋。如此骄傲的四大家族，怎会任由沈鸿戏耍他们？沈家，完全可以交给他们来对付，皇上大可放心。”

“沈鸿将沈家托付给朕，按理来说，朕确实可以全力护着。可惜，当年夏将军一事，沈家也有参与，朕怎会放过？朕当年过得何其艰难，有多痛恨四大家族，区区一个沈家令，若是这令牌真的有大用，沈鸿也不必把命运交到朕的手里。”夏良退隐那年是景和帝过得最艰辛的时日，对于罪魁祸首以及他们的爪牙，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这点倒是和洛星瑜不谋而合。

景和帝稍稍有些失态，没了心情再去谈论沈家，遂开口道，“如今大局已定，爱卿风尘仆仆赶到京城，先回府休息，今晚还有一场好戏，需要爱卿来看。”

“臣告退。”洛黎襄离开了勤政殿。

“业儿觉得如何？”见洛黎襄已离开，景和帝朝着左边内殿说道。

陆廷业从内殿出来，他在里面听到了全部对话，面对景和帝的询问，他微微皱眉，“回父皇，儿臣觉得洛黎襄有所隐瞒，虽说这些年海匪猖獗，而京城格局未稳，四大家族对西江并不重视，所以布下的眼线不深也可以理解。只是他说的太简单，这么大的地方，就算简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儿臣派人查探之时起初没有任何阻碍，只是一查到关键的地方就突然没了线索。洛黎襄当初说西江在他的掌控之下恐怕不是夸大其词，毕竟到现在为止，四大家族那边还没有发现西江的不对劲。”

“很好，有他辅佐，朕很放心。”对于洛家人的身份，景和帝除了主动告知皇后外，对于陆廷业和陆廷璟，他们若是不提起，他不会主动说明。

景和帝见陆廷业有所顾虑，斟酌片刻，考虑到沈家令的问题，还是决定先告知他洛府人的真实身份。

“是朕的疏忽，这件事，朕应该早点告诉你。业儿大可放心，洛黎襄是你夏叔叔的义子，可以信任。这是你夏叔叔经过权衡做下的决定，之前的行为说到底都是试探罢了。”

陆廷业对这个消息十分震惊，随即又想到了洛府的其他人，“那其他人呢？”

见此一问，景和帝便一一向陆廷业说明。陆廷业心情复杂，在洛星瑜那里吃的瘪怕是再没机会找补回来了。他们之间又多加了一层牢不可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