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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沈家的抉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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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赵兄此法高明，高明啊。”靖安侯捋捋胡须，开怀大笑，“沈鸿非要跟我们作对，就算他死了，也得让他在地底下知道和我们作对的下场。”一提到沈鸿，靖安侯面目开始狰狞，这几天，沈家对卫家的反击虽没有让卫家伤筋动骨，可着实恶心了他一回。尤其是卫如娇，现在脸上的伤疤十分明显，连最擅长此方面的太医都没有把握治好，怎能让他不气。

步岩也表示赞同，三人便开始商量夜袭沈府的计划。

沈府这边，早朝一过，便被禁卫军包围，景和帝给沈府的人一天时间考虑清楚，是否脱离沈氏，一经更改，永不得再改回。沈府之人还未从沈鸿入狱的噩耗中反应过来，又听闻这样的消息，也不再哀嚎，纷纷看向沈墨初。沈墨初和卫氏提早知道了缘由，没有表现出惊讶，可心情还是跌落到了谷底。见众人都看向他们，沈墨初开口道，“你们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无论做什么决定，没人会怪罪你们。”

听到了想听到的话，众人暗中都松了口气，各自回房商量。

沈墨初回到房内，看向沈卫氏，“夫人，咱们家还有多少银子？如今这物件不许带，只能带着些现银和银票了。”

沈卫氏知道自己丈夫的德性，压根就不想说实话，“平时我是怎么跟老爷说的，不要大手大脚地花钱。真以为我不知道，老爷给林氏贴补了多少？现在府里没多少钱了，杰儿和瑶儿没过过苦日子，一时可能改不过来，还要给他们适应的时间。此次流放北地，免不了要花大把银子打点官兵，老爷的那个庶子我可以管着，但是林氏想都不要想。”

沈墨初如今泥菩萨过河，哪还会想着其他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沈卫氏。

沈墨初长子沈修杰和其夫人沈步氏回房，相比于沈卫氏的强势，沈修杰夫妻的关系显得正常许多。

“夫君，等下娘来找我们的时候，先听她怎么说。日后日子肯定不如从前，夫君可得收收心，咱们君千才一岁，若是他父亲不管他，他可就没活路了啊。”步氏不得沈修杰的心，生怕他一个冲动选择带着那些妾氏，连劝他都只能绕绕弯子。婆婆沈卫氏虽然不会由着他胡来，可只管自己儿子的可能性也有，所以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她虽然姓步，可和如今的步家是出了五服的关系，步家肯定不会管她。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能够让丈夫对自己动几分恻隐之心。沈步氏偷偷朝着怀里的沈君千一掐，孩子瞬间大声哭了起来。

沈修杰虽然不喜欢步氏，可终究只有她为自己生了一个孩子。从京城流放北地，那么长的一段路，儿子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照顾，确实不行。只是他从未给过步氏好脸色，想着安慰她，可语气依旧不怎么好。

“别哭了，君千是我的儿子，怎么会不管他。娘等下就要来找我们了，别让她看见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

沈步氏赶紧擦掉眼泪，这意思，想必是会带着她一起了，她也没必要再哭。

相比于沈氏父子这里的和谐，沈府一角的林姨娘这里则有了生离死别的气氛。

林姨娘拉着沈修然的手，语气有些沉重，“然儿，娘可能不能再陪着你了，跟着你父亲，你要好好听他的话。若是有机会……”林姨娘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下这个决定。

“娘，然儿不要娘离开，娘不要离开然儿好不好？”沈修然打断了林姨娘，扑到了她的怀里。

有些事，林姨娘本是不愿跟沈修然说明。可沈府突然遭此大劫，沈墨初更加会听卫氏的话，若是卫氏不管他，沈墨初也没有能力管。若真到了那种时候，她的然儿可怎么办。

“然儿，别哭，等会娘跟你讲的话，你要牢牢记住了。”林姨娘那手帕擦掉沈修然的眼泪，捧着他的脑袋，正视着他道，“你如今这个父亲不是你亲生父亲，娘也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只知道他在冀江做官，姓张。至于是哪个张，娘也不知道。等到冀江的时候，娘想办法把你让你逃出去，你带着这把扇子，去衙门找你亲生父亲。”

这些年林姨娘试图托人打听，可她一个女子，举目无亲，而且又远在京城，所托之人也没什么权力，打听到的实在有限。这等私密之事本就不能跟人说，想要打听更得拐弯抹角不让人知晓她的真正目的，所以在实在有限的内容里，她压根听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而卫氏看她看得死死的，她不想被卫氏看出什么，连沈墨初都不好去求。

林姨娘从衣柜底下拿出一个盒子，把扇子展开，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娘还是看不出来里面的门道，你爹说过拿这把扇子去衙门便能找到他，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不知他还在不在。然儿自幼聪明，今后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娘相信你。”林姨娘抱着沈修然，还是没忍住流泪。她何尝不想让然儿跟着她和沈家，只是北地苦寒，可能一开始沈墨初还会想着然儿，可当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恐怕就只能自生自灭了。与其如此，不如赌一把，或许还有出路。

“娘，然儿不要去找爹，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沈修然仔细回忆了他印象中的沈墨初，又道，“父亲对我不好，我不要去找。”

“娘平时怎么跟你说的，这种话不许再说。”林姨娘捂住沈修然的嘴，她看着这小小的人儿感到深深的无奈，“然儿去找你爹，他会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可若是跟着娘，去了那等苦寒之地，你小小的年纪，如何承受得住。”

林姨娘见沈修然还无动于衷，只能狠下心来骗他，“况且，等然儿找到你爹，你爹就会救娘出来，到时候，咱们娘俩不用再被流放，还能母子团聚。”

沈修然听到这里，果然抬起头来，他擦掉眼泪，认真地问道，“娘说的是真的？”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然儿去找爹，娘你不要哭了。”

“这事谁都不要说知道吗？”

“然儿知道，除了娘，谁问都不能说。”

院子的角落，一个小丫头经过，看到不远处的长廊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可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