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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萧椯傲慢拒绝,转头要走。
忽然,老千赌客瞧见他手上戴的扳指,内侧是金属制,心下顿时敞亮,急忙上前抓住萧椯袖摆。“他出老千!”大声嚷嚷道。
周围几个同伙凑上前来围堵。“好家伙,竟然是出千。”企图用声势先压制萧椯。
“周老爷,周老爷!”老千赌客边喊,边悄然取下自己铁护腕,等周老爷一来,一切都推到萧椯身上,案上骰子、骰盅都是证据。
转瞬,他就被踢开重围的萧椯摁住手腕,全然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商人力气这般大,萧椯取走铁护腕,高高举起。“究竟是谁出老千?”他洋洋得意。
另一手把先前的骰子捏碎,露出里面的磁石展示。
围观的群众惊呼不已。温萦拍了拍脑门,周老爷何曾是一个公道的主?他先前亏了一百金,自然是要通过各种手段捞回来。
周老爷站在二楼护栏前,略微惊讶说:“把这两人都带上来。”
萧椯也不是一个寻求公道的主,只是...想把赌坊的名声搞臭,他向来如此,只见他把钱票往空中一抛,转身往百戏楼外冲,抄起温萦的手臂就跑。
“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偷渡来平康坊,你等着坐牢罢!”温萦恼火说。十娘已经认出了她。萧椯倒是涂一张黄黑脸,脸颊两侧的土抹多了,显得颧骨分明,同平日的他好生不符。
“他们不会报官。”萧椯笃定说。“要是告到京兆尹那里去,只会被下面官吏讹上一笔钱。平康坊的人都喜欢自行处理。”
“至于认出我们?”他更是自信一笑。“贱民没有充足证据,贸然指控官员,一进衙门先是二十杀威棒,碰上心地好的官,打完直接轰赶出去,要是碰上心地不好的,立了案,等待他们就是流放、甚至处死。”
“你变了。”温萦沉着脸说。“和那些官员一样。”
“事实而已。”萧椯争辩,瞬间回过神来,收敛态度。“我朝从来不允许以卑犯尊,一定记得,凡事须徐徐图之。”
两人沉默地走在梅花荫间,各自都在生闷气。萧椯稍走在前面,拿着帕子擦脸上的土。温萦则是望向林子外店铺挂的琉璃灯,隔着重重梅花枝,光显得有些朦胧,外面的人声也是,虽然很热闹,但莫名离她很远。
林荫里的地面很不平整,每当遇到土包、水坑,他就会往后伸出手,她拉扯一下袖子,示意看到了,自己跨过去。
前方渐渐也能看见光,离李萝菡住的小院近了。
有关红绮、萝萏,她有好些问题要问,只是不知李萝菡愿不愿答。
“等会儿,你就不要进去。”温萦思忖说,林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响,一男一女靠着梧桐树,惊慌失措看着他们俩,连外衣也顾不得捡,匆匆跑向更深处。
这个男的有些眼熟,温萦想。不好,她看到林荫外停的骏马,马兜里揣着冯翊县的案宗和邸报,那身形是纪雱。
对面各院各户的门都开着,有金吾卫在询问。远处,金吾卫长正骑着黑马,阴阴沉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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