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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邪扭头就跑,恨不得自己长得是飞毛腿,脚踩风火轮。
此时他自己的小命都要不保了,哪里还顾得上被藤蔓卷走的老痒,他估计那藤蔓就是老痒变出来救他的。
越紧张他的思维越发散,脑子里嗡嗡乱成一团,突然,他的眼前闪过什么,身体先于思维一个急刹车停住,脑袋左看右看,他的四周有十几个红彤彤的大灯笼。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那触手怪物包围了。
脚下的裂缝越来越大,吴小邪站立不稳,不得不扶住旁边横出来的树根。
轰隆隆一阵巨响,尘土木屑飞扬,吴小邪被迷得睁不开眼睛,脚下突然悬空,幸好他及时抓住了一根垂下来的青铜链子……
等等,青铜链子?
吴小邪猛的睁开双眼,周围一片寂静,那些灯笼眼睛全部都不见了,黑暗中,徒留下他自己剧烈奔跑后重重得喘息。
吴小邪心头陡然升起一种荒谬且不祥的感觉,黑暗中的某一处,似乎有一道视线正不含恶意得打量着他。
有微弱的风从耳边吹过,吴小邪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黑暗中似乎出现了一点幽幽的烛光,待他要仔细看时,那烛光忽闪一下又消失了,再看过去,又出现在更远一点的地方。
吴小邪愣了愣,一不留神手上力道稍微松懈,顿时顺着青铜链子往下滑去,正惊慌间,脚底下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好像是实地。
吴小邪试探着用脚尖够了够,确实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似乎是平地。
手心被磨破的伤口在往外渗血,流到链子上滑溜溜的,吴小邪有些握不住了,他终于下定决心,伸出一条腿探了探,果然是平地。
吴小邪心下大喜,另一只脚也踩上去,使劲跺了跺脚确认结实,这才放开了青铜链子。
这时,吴小邪的眼睛也基本适应了黑暗,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灰灰蒙蒙间,倒是能看清一点轮廓。
不知什么时候,他周围的环境变成了一座类似大殿的建筑,他身后的石墙和地面上全部刻着花纹繁复的壁画,没有上色,只是原始的石青色。
他伸手摸了摸,没有灯光,他也没法看清上面到底刻着什么。
将思绪回笼,吴小邪也无意探究这时什么地方,他现在只想从这里出去。
这里既然有风,就说明有出口,吴小邪咬了咬牙,决定沿着方才烛光出现的方向走过去。
哒哒哒,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响亮,吴小邪已经尽量放轻了,却免不了其连绵的回声。
远处的烛光又闪烁了一下,再出现时已经微弱到一个晃神就看不见,吴小邪有些心急,也顾不上许多,抬腿就加速往那个方向跑去。
吴小邪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就没留意脚底下,等他察觉一脚踏空的时候,已经迟了,一个趔趄栽倒,他整个人顺着台阶咕噜噜滚了下去。
终于在台阶下的平地处停下,吴小邪已经摔得七荤八素,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叮当,叮当——
耳边忽然响起清脆的铃铛声,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琐碎的说话声,忽远忽近,忽亮忽暗,听不清那些人声到底在说什么,但能分辨出其不止两个人。
很快,铃铛声由最初的一声逐渐增多,吴小邪还听见了夹杂在里面的清浅的脚步声,似乎是有许多人在往他的这个方向走来。
吴小邪下意识回头,忽然意识到,他方才经过的大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天色朦胧微亮时的,银装素裹的雪山。
他撑着地站起来,往山下眺望,只见一行人正顺着修建在山脊上的阶梯往这边来。
那些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厚厚的长袍,背后披着一件披风,不知为何,隔的这么远,吴小邪依然能看见领头人的披风与其他人不同略有不同,上面似乎隐隐闪动着奇怪的纹路。
那清脆的铃铛声就是从那些人身上发出的,他们手里都提着一盏白色的,闪烁着晕黄烛光的八角灯笼,铃铛就坠在灯笼的八个角下方,随着走动和风吹,铃铛相互碰撞摩擦,发出悦耳的声音。
那铃铛声似乎有清耳明目的作用,吴小邪只是远远的听着,就感觉到自己方才摔昏头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吴小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想要抬脚走开,但那铃铛声仿佛有魔力一般,牢牢得将他的双脚禁锢在原地,他使劲一挣扎,双脚却被绑缚在一起,一下子栽倒在地,掌心触摸到雪时,他才被忽然的冰凉刺激醒,定神一看,原来刚才不是被禁锢住,而是他的双脚因为奔跑出了汗,特娘的军靴里面已经湿透了,这会儿遇冷直接被冻僵了,难怪动不了。
寒风呼啸,雪渣子扑簌簌席卷而来,毫不客气地扑撒在吴小邪的脸上,吴小邪冻得浑身打摆子,方才魔怔的时候感觉不到冷,他身上穿的还是单薄的冲锋衣,这会儿冷意从外到内渗透进来,冻得他牙齿咯噔噔直打架。
不行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再有一会儿他都要冻成吴小邪牌冰棍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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