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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我说：&ldo;我洗耳恭听。&rdo;

罗立凡说：&ldo;希望你不要先入为主。这会和你的性格不太吻合。&rdo;

&ldo;你很了解我吗？&rdo;话出口，知道不妥。

四目交接，罗立凡轻声说：&ldo;你应该知道的，我其实比很多人都更了解你。&rdo;他低下头，定了定神，又说：&ldo;无所谓了，本来就不打算说服什么的，只是想告诉你一些真相。&rdo;

&ldo;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说，你虽然身为高管，时不时出入声色之地，但洁身自好，很干净？&rdo;也许是看成露醉得不成样子，我下意识地代替她进攻。这和我平日风格大相径庭，也许，那突如其来的亢奋感最终还有些残余在我体内，只能怪这奇异的木屋。

罗立凡耸耸肩说：&ldo;洁身自好谈不上，逢场作戏总是有的，人在江湖什么的，我没有必要抵赖或辩解，但成露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离社交名媛也差不太多了，所以她其实比谁都理解我的情况。我们俩之间最严重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我有了小三小四，那只是露露释放的烟雾弹，真正很难继续和谐下去的原因……你很聪明的，我讲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了吧？&rdo;

我说：&ldo;你太高估我了，其实我越听越糊涂了。&rdo;

罗立凡盯着我的脸看了一阵，大概没看出我是在装糊涂，说：&ldo;我们很难再生活下去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她有了外遇。&rdo;

如果说刚才我多少还是有点装糊涂的成分，此刻听到这句话切切实实从罗立凡嘴里说出来，我还是一阵心惊。

我该相信谁？

&ldo;你说一，她说二，我该相信谁？&rdo;我问。

&ldo;你当然会相信成露，但我问你，她说我有小三小四，她说看到我公司的专用手机里一片风花雪月，但有没有给你看证据，看实物？&rdo;

我暗叫不妙：&ldo;难道，你可以给我看什么证据？实物？&rdo;

&ldo;如果你想看的话。&rdo;

&ldo;我不想看，你给总结一下吧。&rdo;我的头更痛了。

罗立凡张嘴准备说什么，但还是闭上了，摇头说：&ldo;算了吧，真相伤人，尤其今晚上大家都玩儿得这么开心，还是暂时不败兴了。&rdo;

我冷笑说：&ldo;你欲擒故纵？&rdo;

罗立凡也冷笑说：&ldo;你聪明得吓人，而且还没有学会掩饰。等你学会掩饰后，就更可怕了。&rdo;他走到一个皮箱前，摸出了一个带拉链的塑料文件夹，打开，里面摸出几张照片。

我的手脚突然变得冰冷。

照片本身质量不算高，略模糊，显然是偷拍的，但可以看清照片上的男女主角。男的宽肩长发，女的丰姿娇容。

男的是谷伊扬，女的是成露。

沉默了一阵，我说：&ldo;这不算什么吧，他们本来就认识，也许聚在一起，商量这次出行呢。&rdo;但明知这是个不攻即破的借口。数张不同的照片上，两人的着装，季节不同，从初秋的单薄衬衫，到冬日的厚重大衣，两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见面，款款而谈。甚至有一张，成露的手，搭在谷伊扬的肩头。

这半年来，成露和我通过数十次电话，除了谷伊扬刚到北京时一起吃过一次接风宴，之后，她从未提及两人再见面。

屡次见面。

或许，这很自然地解释了，为什么谷伊扬到北京不久，就和我断了联络。

罗立凡说：&ldo;都是老相识，见面本来无可指摘，只不过，这几次见面，成露一次都没告诉过我。而且，这也只是我怀疑的时候临时找人跟踪的，我忙起来的时候，没有起疑心的时候，还不知有过多少次。&rdo;

我还在错愕中，在深深受着搅扰伤害中，居然还在替成露反攻：&ldo;也许，如果你不派狗仔队跟踪，她会对你更坦诚些。&rdo;

罗立凡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ldo;我还能怎么样？是我太痴心，我不想失去她，才会在感觉到她有移情的倾向时，去跟踪观察她。你以为，我做这一切，很自豪很有快感吗？&rdo;

我还是没能消化刚才的见闻，目光呆呆地在照片上胶着了片刻，推回给罗立凡，问道：&ldo;那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如果仅仅是想告诉我这些破事儿，完全可以在电话里，或者在江京……&rdo;

&ldo;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帮我，让成露再回到我身边。&rdo;罗立凡的眼中，是无法质疑的诚恳。&ldo;这是最好的时机。出游在外，休闲的环境，不像在北京，或者回到江京，太多世俗的干扰。你是我见过，最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说话一直很有说服力，成露也最听你的。&rdo;

&ldo;但你有没有想过，谷伊扬……另一个&lso;当事人&rso;在场，你难道不怕越来越乱？&rdo;更不用说，谷伊扬和我之间的那段往事，乱上加乱。这样的乱，我实在无力奉陪。

&ldo;一点也不会！我在想，谷伊扬除非脑子里进了猪油，不可能对你没有留恋，他见到你以后，一定会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一定会想方设法赢回你的感情。&rdo;

原来，我是一个中介，也是一个道具。

如果罗立凡说的一一属实，我会为他对成露的真情感动。问题是，我能不能相信他？

仿佛看出了我的犹豫，罗立凡说：&ldo;我说的这些，你只管去问成露，或者谷伊扬，我不怕和他们对证。&rdo;

我说：&ldo;我至少相信，你的照片应该不是假的，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机会合适的时候，是应该弄清楚。我想，最终也会有一个明确的交代。当时成露说，要我来的原因，也是希望能和你复合。你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还有什么不好办的？&rdo;我只是奇怪，既然都一心想复合，为什么两个人还是一副貌不合神又离的样子？或许，只是两个人的骄傲，阻止着进一步的沟通？&ldo;我会尽力帮你们，但不能保证有效。尤其……如果别恋是真，再怎么样，都是螳臂挡车。&rdo;

如果别恋是真，我会改变更多对这个世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