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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罗立凡悠悠叹一声，又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ldo;如果这次不能成功，我就彻底失去她了，她就要彻底从我生活中消失了。&rdo;

12．寻无计

此刻，在成露消失后，当我说出罗立凡和成露之间，也许还有更多的隐情，客房中的所有目光，都盯着我，然后又都转向罗立凡。我对罗立凡说：&ldo;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rdo;罗立凡站起身，目光里闪的，竟是一种凶狠：&ldo;你是说我害了露露？&rdo;

如果我不是头晕、头痛了数日，失去了往日的清晰思路，不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这是不是又一个迹象，我在失去自我？

罗立凡的嫌疑，的确比任何人都大。他有成露&ldo;偷情&rdo;的证据，他和成露已经闹到冰火不容，一时失控不是没有可能。成露的那张被鬼化的照片，也最有可能出自他的手笔。但我这样直直地让他&ldo;招认&rdo;，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我退后一步，淡淡说：&ldo;如果我真的认为是你，会说出来吗？&rdo;

罗立凡的脸色稍稍缓和，我又说：&ldo;你看一眼这屋里的所有人，谁是最了解表姐的？是谁和她朝夕相处了三年？所以只有你，可能猜得出，她去了哪里。&rdo;我强忍住了另一句话：还会有谁，比你的嫌疑更大呢？

罗立凡不再作声，走到窗边，望向漫天飞雪。

我又说：&ldo;我们也都别闲着了，一起在这木屋里，一寸一寸地找，发挥想象力，夹层、地穴……都考虑进去，任何线索都不要放过。&rdo;

从欣宜的泪水，到黎韵枝的满面愁苦，可以看出，整个木屋里的旅伴们都没有轻视这一事件。他们开始在各个房间搜寻，但谁也不知道该找什么线索，观察什么异样，只是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东翻西找。

但如果他们知道，成露的失踪，只是悲剧的开始；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也将从这个木屋消失，也许那天的搜寻，会更高效，更有紧迫感。

我拉开走廊里的一小间壁橱走廊里的卫生间门，厕所、浴池里，空空荡荡。

又拉开同样在走廊边的储藏室的门，微湿的地面，不足为奇，因为那里有堆雪人用的铁锨，和欣宜的那套滑雪板、滑雪杆和滑雪靴。

木屋有间小小的阁楼，谷伊扬告诉我，那几乎是他和罗立凡第一个搜寻过的目标。我还是将它做为我搜找的一个目标。在自己客房里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下睡衣后，我来到走廊尽头，踩着木梯爬了上去。

阁楼没有窗，里面一片漆黑。

我拧开手电，立刻看到的是几桶洗洁精和一堆烧火用的木块。突然，我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

嚓。

我凝神听了一下，响动又消失了。

或许是我自己脚下木板被挤压后发出的声音。

我继续&ldo;一寸一寸&rdo;地让手电光慢慢移动：两包老鼠药、三桶清漆、一摞折叠椅，空白、空白……

嚓。

我猛地将手电环照，阁楼的短墙上，现出一个狰狞的人影。

&ldo;是谁？&rdo;我惊起身。

&ldo;那兰，是我！&rdo;

是简自远。

13．夜游同志

&ldo;你干什么啊？不声不响的，存心吓人吗？&rdo;我没有丝毫心情修饰我的措辞。

&ldo;嘘，轻声一点好不好。&rdo;简自远压低了声音。嘴里的&ldo;清香&rdo;已经近在咫尺，我向后挪了挪。

&ldo;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rdo;我质问。

简自远说：&ldo;有条重要的线索……我觉得最好先告诉你。猜你会找到这儿来，就在此等候。&rdo;

&ldo;刚才说也没关系啊，为什么要憋到现在告诉我？&rdo;

&ldo;你会理解的……刚才罗立凡问大家昨晚听见什么、看见什么没有，我差点儿就说出来了，但怕添乱，所以现在告诉你。&rdo;简自远停下来想了想，好像在重整思路，终于又开口的时候，我真的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ldo;昨晚，半夜里，我看见你了……&rdo;简自远缓慢地，一字一字地说，好像生怕我听错。

&ldo;这怎么可能，我一直在睡觉……&rdo;

&ldo;就在这里，阁楼里……你爬上了阁楼。大概半夜一点多钟。&rdo;简自远说完，长吐了一口气。

我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突然停止了‐‐整个世界似乎停止了，在等待着我麻木的大脑苦苦寻找一线生机。

&ldo;你也太会胡说八道了！谁都知道，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rdo;我抗议着。根据我对简自远的粗浅了解，胡说八道并非他的弱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