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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第1页）

我鼻子一酸：&ldo;这话不可胡乱说，陛下才是殿下最亲的人。&rdo;

芸儿以手拭泪：&ldo;自然，陛下是殿下最亲的人。可是陛下心里装的人和事太多，咱们殿下能算得上么？只有大人，凡事总是先想着殿下。&rdo;

我淡淡一笑：&ldo;这话只放在心里便好，不可说。&rdo;说着递了一幅帕子给她，&ldo;我有件事情要和殿下计议，可是殿下忙，我又病了。你代我向殿下说明白吧。&rdo;

芸儿听了我的话，忽然想起什么，掩口道：&ldo;殿下也有一句话命奴婢转告大人，奴婢险些忘记了。&rdo;

我忍俊不禁：&ldo;那你先说。&rdo;

芸儿肃容道：&ldo;殿下命奴婢转告大人，&lso;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rso;[63]我凝思片刻，已经了然。只听芸儿问道：&ldo;时候不早了，大人有什么话要奴婢告诉殿下的么？&rdo;。&rdo;

我摇摇头：&ldo;我要说的，和殿下要说的是一样的。你回去禀告殿下，就说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rdo;

芸儿笑道：&ldo;怨不得姑母总是说，殿下和大人心意相通。&rdo;说罢端端正正地行礼告退。

皇帝对刘离离的所作所为，已引起了高曜的警惕。他知道皇帝迟早有一天会疑心到自己身上，所以借孟轲的话告诉我，他既已立志成为太子，自然也做好了接受暴风轰雷的准备。而我要告诉他的，也正是此事。我所担忧的事，他竟早早遣芸儿来说明，说一句心意相通，似乎并不为过。想到此处，不由微笑。

小莲儿在旁见了，不禁笑问：&ldo;姑娘在笑什么？&rdo;

我正要言明，忽然想起芳馨已经不在，这满满一园子的宫人，已寻不到说体己话的人了：&ldo;没什么。青梅茶没了，再去添一杯来。&rdo;

午后，我在西耳室迷迷糊糊地睡着，忽闻窗外有人叫道：&ldo;玉机妹妹在么？&rdo;

乍闻此声，我顿时从榻上跳了起来，吩咐小莲儿道：&ldo;快迎进来奉茶！&rdo;小莲儿还没踏出西厢房，便见帘子一掀，启春快步走了进来，笑盈盈道：&ldo;一进宫就听说妹妹病了，如今可大好了？&rdo;

我连忙下榻迎接，启春却将我按在枕上道：&ldo;病了便好生歇着，别乱动。&rdo;

自从去年冬天武库爆燃，启春的父亲罢官回乡后，我足有一年不曾见过启春了。但见她依旧神清气慡，英气勃勃，不觉大喜。我拉着启春的手，喜极而泣：&ldo;姐姐是几时回来的，怎么忽然进宫来了？&rdo;

启春笑道：&ldo;爹爹被召进京，封为抚军将军，我便跟着回来了。想着许久没见你，今日特地缠着母亲带我进宫请安的。&rdo;

我又惊又喜：&ldo;恭喜启大人，恭喜姐姐。姐姐如今又能常来宫中，咱们姐妹可一同做伴了。&rdo;

启春嗔道：&ldo;你定是很不喜欢见到我。&rdo;

我心头一震，只当她知道了我与高旸的前事。不禁颤声道：&ldo;此话怎讲？&rdo;

启春一怔，向放在一旁的空药碗一努嘴，作色道，&ldo;瞧你吓的。每次进宫来瞧你，你都病着，连话也不能好好说。&rdo;说罢掰着指头道，&ldo;你刚选上女巡那会儿，我进宫给你送礼，一进长宁宫的门，便听说你病得昏过去了，害我等了好一阵子。后来华阳公主满月，我和采薇妹妹来瞧你，你病得连戏都不能去看。再后来去景园瞧你，你犯了呆病，不知道东南西北，扎一锥子也不响。如今阔别一年，好容易见了，你又病着。你说说，你若是有心和我好好说话，如何每次都生病？&rdo;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ldo;那真是对不住姐姐。请姐姐海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