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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1页）

赵燕恒倒是笑了，对身后跟着的青衣侍女道：&ldo;你也等在外头罢。&rdo;

青衣侍女身材修长，一直垂着头，此时才抬头看了赵燕恒一眼：&ldo;公子――&rdo;

赵燕恒摆了摆手，跟着绮年进了里间的小屋，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了，反而对绮年一伸手：&ldo;周姑娘不必再多礼了，请坐。&rdo;

绮年很是无奈――这里到底谁是主人？不过她也不想再行什么礼了，侧着身子在椅子上坐了：&ldo;世子来此，想来不是为了买料子罢？&rdo;

赵燕恒笑了笑：&ldo;一来是谢周姑娘上次青云庵相救，二来是谢姑娘上元节送信，三来……&rdo;

绮年很想说，不要再谢了，只要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不要找上我就行了。不过赵燕恒接着便问：&ldo;前日，姑娘在显国公府上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rdo;

绮年一怔，本能地假笑：&ldo;世子说的是什么？&rdo;

赵燕恒似笑非笑：&ldo;当日姑娘三人面色苍白，是被什么吓住了？&rdo;

这家伙观察力为什么如此敏锐！绮年咳嗽了一声，正想着有没有可能说句谎话，赵燕恒已经缓缓道：&ldo;东阳侯已经找上了显国公，要将一位秦苹姑娘许金国廷为妻。这位姑娘想来你也该认得，就是在东阳侯府里落水的那位。&rdo;

绮年心里一紧，想起许茂云微微红着脸看金国廷的模样，不由自主地道：&ldo;听说秦苹姑娘只是东阳侯府的远房亲戚，金公子却是未来的国公，这――&rdo;

赵燕恒唇角微微一弯，带着几分讽刺：&ldo;秦姑娘在显国公府遇了歹人，已与金公子有了肌肤之亲，金府大奶奶亲口许下，说金公子定会负责。&rdo;

绮年对于金大奶奶的作法实在也是无法评价，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赵燕恒注视着她：&ldo;当日秦姑娘的丫鬟也被歹人杀死在显国公府，此事――显国公府已然脱不了干系。我只想――当日姑娘似是也在那附近，可否看见了什么？不瞒姑娘，国廷不愿娶秦姑娘。&rdo;

换谁也不会愿意啊！绮年叹了口气：&ldo;说起来，秦姑娘所谓的遇了歹人，与她的丫鬟死在显国公府，恐怕是两回事。只是――我若将当日所闻所见说与世子，世子出了这门，休再提我名字，我更不可能去做什么证的。&rdo;

赵燕恒失笑：&ldo;我自然不会要姑娘去做什么证。到底是事关秦姑娘的闺誉，岂有对簿公堂之理呢？&rdo;

&ldo;还有――&rdo;绮年突然想了起来，&ldo;我那个银香薰球，也请世子还我。无论是青云庵还是上元节之事，我统统都不知道。&rdo;

赵燕恒倒笑了：&ldo;这岂不有些自欺欺人？&rdo;

绮年苦笑：&ldo;世子明鉴，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那些秘事我实在不想知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rdo;

赵燕恒敛起了有几分戏谑的笑意，眉眼间倒带出一丝苦意来：&ldo;谁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呢？安稳是福，可未必人人都有。&rdo;

他突然发这么一番感慨，绮年倒有几分尴尬，拿起桌上的茶随便地喝了一口，清清嗓子：&ldo;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只求个心安罢。&rdo;

赵燕恒瞧她片刻，展颜一笑：&ldo;说的是，心安即好。&rdo;

他生得俊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就显得线条有些单薄模糊，但凡有人见他，一则被他世子之位逼得不敢多视，二则因他久病之名，不免都只会注意他的病态。如今这展眉一笑，居然平添了几分神采，跟刚才竟然有几分判若两人的模样。

绮年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第一次见面在东阳侯府的假山之内，虽然说是见面，其实连个脸都没见着。第二次则在青云庵，别说赵燕恒当时脸上抹得乌七八糟，就算是他没抹成花脸猫，那种情形之下绮年也只顾得上紧张，顾不得欣赏什么美男子了。倒是此刻，她倒得以从容地端详一下这位&ldo;病名&rdo;远扬的郡王世子：&ldo;世子今年去山西……&rdo;

绮年一说出这句话就不由得后悔了。瞎打听什么呀，嫌知道得不够多，死得不够快吗？不必说路上的山匪流民，也不必说赵燕恒带着伤回到京城，单说上元节她去接头的居然是皇长子妃，这事就必然不是人人都能听的！不过赵燕恒却只是坦然一笑：&ldo;正如姑娘方才说的，不过是求个心安。国家如此，政事如此，不说什么匹夫有责，只恒忝居其位，不能袖手旁观而已。&rdo;

我没想夸奖你啊亲……绮年低头无语，半晌才叹了口气：&ldo;其实秦苹的事是这样的……&rdo;

第66章人生难得知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