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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2页）

秦苹的事说起来简单，只需要听见的那几句话就足以证明，秦苹也许得到了东阳侯的授意，也许是身边的丫鬟挑唆，反正是企图赖上金家了。

要依着绮年说，这个计策不见得多么高明，可是用在金家实在是歪打正着。想想吧，若换了别人家，这种事莫名其妙地赖到头上来，推都推不迭呢，偏就有金大奶奶那样的人，居然硬生生地揽了下来。更别说当日还真的有歹人借着喜宴的机会混进了府里，秦苹的丫鬟都被杀了，导致这件本来是无中生有的事，现在却变成了铁证！

&ldo;显国公打算怎么办呢？&rdo;绮年虽然想着不要问不要问，但想起许茂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秦苹出身实在平平，按说是配不上金国廷的，可是如果东阳侯出面，那这事还真不好办。而且挂着东阳侯侄女的名义‐‐虽说是个远房的‐‐要纳她做妾都不怎么好说呢。

赵燕恒眉头也皱得很紧，叹了口气：&ldo;实在是太过凑巧了……&rdo;

绮年忍不住说：&ldo;难道就没办法了？&rdo;

赵燕恒微微扬了扬眉。他脸色过于苍白，就显得眉睫特别的黑而清晰。偏偏他还生了两道好眉毛，笔直浓黑，眉尾收束如剑，轻轻一扬就带着几分锋锐的味道：&ldo;周姑娘很关心国廷？&rdo;

这是什么话，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关心金国廷做什么？绮年立刻拉长了脸：&ldo;世子切爀胡‐‐请慎言。&rdo;本来想说叫他切爀胡言乱语的，话到嘴边想到了此人是世子，万不可因刚才多说了几句话就忘记了两人之间身份上的天差地别。

赵燕恒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ldo;国廷为人端方，理当择一良配。似秦苹那等女子，纵然其举止并非出自本心，却也不堪抬举。&rdo;

这跟我没关系好嘛，我是替许茂云担心啊，要不然金国廷要娶谁关我毛事啊！

绮年在心里吐着槽，却不想赵燕恒又抛了一句：&ldo;听闻周姑娘年已及笄，不知可曾订下亲事？&rdo;

&ldo;若是不曾，难道世子要替民女做媒吗？&rdo;绮年实在是忍不住了。你扯那么多废话做啥啊？现在不是在讲金国廷吗？

赵燕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开去细问绮年听见太湖石后那两人的谈话了。他问得极细致，几乎是要求绮年一字不漏地将当时两人的对话重复一遍，甚至连语气都要模仿出来，还要求她做出自己的分析。

&ldo;民女怎能替世子判断此事。&rdo;绮年忍无可忍，&ldo;若是误导了世子，那却如何是好？&rdo;

赵燕恒淡淡一笑：&ldo;无妨，姑娘尽管说，在下自有决断。&rdo;

你有决断还来问我做咩啊！绮年心里的小人已经掀了好几次桌子了，可是表面上，她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将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赵燕恒一一听完，微微点头：&ldo;那两人的声音，周姑娘可识得？或是那位韩姑娘，可有觉得耳熟？&rdo;

绮年坚决地摇头：&ldo;我们平日里都在二门之内，便有出外也少见外男，嫣儿更是刚到京城不足一月，更不识得什么人了。&rdo;

赵燕恒也并不勉强，起身一个长揖道：&ldo;今日耽搁了姑娘的工夫，只是兹事体大，不得不向姑娘询问一二，还请见谅。&rdo;

妈呀，这还叫询问&ldo;一二&rdo;，这简直跟审犯人也差不多了。绮年心里嘀咕，却也只能裣衽回礼：&ldo;世子太客气了，民女薄力实在有限，此次无非是事有凑巧，只怕下次便未必能有助于世子了。&rdo;

赵燕恒直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了绮年一眼，并未戳穿她话里的意思：&ldo;在下告辞。&rdo;

绮年客客气气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和那青衣侍女上了一辆普通马车，辘辘地驶出街口，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如燕一直在旁伺候，这时候才有些手软脚软地道：&ldo;姑娘，那，东阳侯府的那丫鬟‐‐死了？&rdo;

绮年以手抵额，低声说：&ldo;分明是那个什么公子在杀人灭口，大约是那个丫鬟正好碰见。&rdo;

如燕声音都有些发抖：&ldo;他，他会不会看见了我们？&rdo;

&ldo;应该不会。&rdo;绮年说了一句，突然冒起一个想法。秦苹口称在显国公府遇了歹人，而当天偏偏真的有个歹人，还杀死了她的丫鬟‐‐如果她是那个歹人，会不会怀疑当时的目击者并不只这丫鬟一个？会不会怀疑‐‐秦苹也是目击者？会不会‐‐也想杀她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