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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为什么想起要用这个东西？&rdo;

&ldo;刑警先生，&rdo;木山法子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吉敷竹史这个问题感到厌烦，&ldo;同样的话，你说了多少遍了，还有完没完啊？我没有杀他们，至少可以说，我，没有杀他们。我杀的是别人。&rdo;

&ldo;嗯？&rdo;吉敷竹史愣了一下，&ldo;什么意思？你杀了谁？&rdo;

&ldo;我儿子。是我把他给杀了！&rdo;

吉敷竹史明白了：木山法子的话，只不过是一种比喻，或者说是一种措辞。

&ldo;你要是非让我说呢，我就说给你听。不过，刑警先生，你从菊池那里听到的还少吗？&rdo;木山法子面无表情地说。

吉敷竹史大致知道木山法子想说些什么了，不过，那些话，吉敷竹史现在并不是特别想听。

&ldo;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追究根源的话，你儿子木山秀之的死，是你自已的责任。是这个意思吧？&rdo;

&ldo;追究根源的话，是我的责任……&rdo;木山法子的表情阴沉下来，默默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带着一种倦怠的满不在乎的情绪说，&ldo;也许，也许是你说的那么回事。但是，你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我的……我的……&rdo;木山法子的这种态度，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安眠药的作用，吉敷竹史也分辨不清。

&ldo;现在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想听的是实际发生过的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是带着毒药，分别潜入两辆新干线列车里，同时毒死一男一女的杀人事件！那不是你干的吗？&rdo;

女人摇了一下头：&ldo;不是。&rdo;

&ldo;真的不是？&rdo;

&ldo;真的不是。不过，我不觉得我没干就是什么好事。要是能干的话，我也许就去干了。所以，如果是我干的，我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你的。事到如今，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想说真话，不想说假话！&rdo;

&ldo;你真的没干吗？&rdo;

&ldo;没干。&rdo;

吉敷竹史紧紧盯着木山法子那张花朵般的脸，恨不得用目光把她的脸射穿。木山法子却十分平静，无论吉敷竹史问多少遍，她也没有一丝动摇，一直呆呆地看着前边的挡风玻璃。

&ldo;唉！&rdo;吉敷竹史叹了一口气，&ldo;算了，既然如此，我先送你回去吧。送你回盛冈的家？&rdo;

木山法子有气无力地说：&ldo;我不想回家。&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不想见我丈夫。我，再也不想回家了。&rdo;

&ldo;那怎么办？&rdo;

木山法子笑了笑。今天，吉敷竹史第一次看见她笑。

紧接着，木山法子笑出声来：&ldo;是啊，那怎么办呢？&rdo;她用手捂着嘴巴，咯咯地大笑起来，&ldo;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是一个活着的人！&rdo;

听了这话，吉敷竹史毛骨悚然，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木山法子突然大笑着大声说话，叫吉敷竹史感到吃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ldo;刑警先生，你说怎么办呢？今天晚上，我怎么办呢？刑警先生啊，今天晚上你跟我睡行吗？我要跟你上床！请你……请你跟我做爱！&rdo;这是木山法子特有的高音，清清楚楚，但听起来叫人觉得是在演戏。

吉敷竹史惊愕万分。

女人转过脸来，看着吉敷竹史。她已经不笑了，眼睛里似乎燃烧着欲火。这显然是欲歇斯底里大发作，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接下来也许是大哭，也许是大笑吧。

可是，木山法子既没有哭也没有笑，而是&ldo;呼&rdo;地吐了一口气，垂下双肩，脸也转向一侧：&ldo;我，怎么着都无所谓了，干什么都无所谓了，成什么样子也无所谓了，我想死，结果连死都死不成，你还要我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