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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二章 蒋家的秘密（第3页）

郑心远没想到他竟能毫不遮掩说了出来，赶紧抓住机会问道：“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蒋谦答非所问道：“吕安，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郑心远急于知道答案，蒋谦却又话说一半就不再说了，他不死心道：“什么意思？我说了我没去过啊。”

蒋谦躲开与他灼灼的目光相撞，道：“有些事情，你迟早会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郑心远见他不愿说，也不逼他，又问，“舜光一战之后，郑国灭亡，我不过是一个落魄亡国皇室，你家为何要不惜人力物力寻我？”

蒋谦顿了顿，道：“你身上，可能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郑心远对这个回答并无意外，“你是说《乙巳要术》？”

蒋谦却摇了摇头，“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自是不会觊觎。”

郑心远没想到他会否认，如果不是《乙巳要术》，那会是什么？他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蒋家倾全族之力也要找到的？而且，按照蒋谦的话说，“不是他们的，他们不会觊觎”，那岂不是说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本来应该是蒋家的？可若是这样，以蒋家人的作风，为何不直接来要呢？或者，直接来问不是更直接？没听说过捡东西的追着丢东西的问你到底丢了什么的。

郑心远单刀直入：“我们聊聊《乙巳要术》吧。”

蒋谦目光流转，“你想说什么？”

“就说说，你是如何理解《乙巳要术》的？”

蒋谦不置可否，也沉默了半晌，才道：“《乙巳要术》，是一部包罗万象的典籍，被以精巧别致的工艺镶嵌到一枚银球之内。只要缔结盟约，成为它认可的主人，便可以随意查阅其中的秘籍，为己所用。”

郑心远观察他的神情，在提到《乙巳要术》的时候，并无任何憧憬之色，反而有几分微不可闻的厌恶。而蒋谦虽然和他素不相识，似乎却也有类似的感受。

“我倒是不必担心有人明抢，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甚至早想直接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谁爱要谁就拿去。问题是在我看来避之不及的东西，旁人却趋之若鹜。”

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之中有识之士看清了局势，联名上了万言书给郑王，简而言之，就是这书放在哪都不行，反而是放在郑心远这最合适。

蒋谦道：“此物有灵，既然已经认主，便不宜轻易改变。”

“绿林人都这样认为，我身份特殊，乃是皇室贵族，虽然也有一重江湖身份，但是实际上和其他门派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牵扯，将来也是要承袭爵位的，不会想不开放着自己的逍遥王爷不当，去开宗立派的。”郑心远解释道：“我师父你也见到了，本门规法甚严，决不允许我修习《乙巳要术》上的秘法。否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蒋谦道：“不论如何衡量，你都是保管《乙巳要术》的最佳人选。”

郑心远苦笑道：“从前的确是这样。江湖之中各大门派立下重誓，绝不再打《乙巳要术》的主意。但是，人总是良莠不齐的，总有不怕死的想要以身试法，即便是被发现，必然处以极刑，但是暗地里动歪心思的，还是大有人在。我也被这些事困扰了许多年，后来也就习惯了。”

蒋谦垂着眸子，没有回答。不过聊起《乙巳要术》，他的话倒是明显多了起来。郑心远继续道：“你年少成名，不管是武学还是品行都是上上乘的。那日我以为你是为了《乙巳要术》而来。后来仔细想想，若真如此，你何不自行取走？这大好的机会，难道昏迷中的人还能暴起反抗不成？再说了，即便来硬的，我肯定也不是对手。”

蒋谦见他忽然开始捧自己，必然师出有因，问道：“你是何意？”

“我刚刚说了，原本我确是是保管《乙巳要术》最佳的人选，可是现如今。”他顿了顿，“若我所料不错，此次我师门中人遭难，也和《乙巳要术》脱不了关系。而我又是戴罪之身。”

郑心远本是想好了说辞，准用这番话试探蒋谦，谁料他压根不为所动。郑心远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正想说得更直白。却没注意到那银球忽而白光大作，紧接着，神识就好像被万钧之力向四面八方撕扯。头疼欲裂。他盘膝而坐，身体还是清醒着，神识却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迷蒙间喊杀声震破天际，鲜血和泥污交织在一起，沿着城郭蔓延恣肆。那面冷如寒冰，满脸是血横着□□的人正不知疲倦地砍杀，冲上来的士兵被他连挑了几个，如砍刀切菜一般，所向披靡。他早就杀红了眼，不论对方是谁，只要冲上来的一概一招毙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充耳是兵器嵌入皮肉的声音，温热的液体一次次喷溅在他脸上，继而干涸，继而再次沾染。

“啊！！”迷蒙之间仿佛有人在轻唤他的名字，即便神识被牢牢控制，他也感受到了那坚定而可靠的声音。

他猛得醒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

“禁制！”郑心远还未完全恢复，只拼了力气喊出这么两个字。

蒋谦扶着他的背，道：“不论你刚刚动了什么念，以后切勿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