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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餐馆遇袭（第2页）

牛皮糖？还有叫这名字的人？一个英俊的小伙子竟然被起了一个如此俗气的名字，达明为堂倌那个奇葩父亲起名字的本事，差点忍笑不俊。心道：“看来是落难堂倌遇见了霸道熟客。”

“蓝爷，你老还是嘴下留德，饶了小人吧！小人可没得罪你老了。”牛皮糖面色一赧，连忙拱手作揖，谦卑地说道。

“行啦行啦，蓝兄你就不要再逗他了，你不饿，可我的五脏庙早就该修了。”斜眼鬼同伴中那个长着虬髯的红脸汉子不乐意看到两人继续斗嘴，连忙插嘴制止斜眼汉子说道。

“好，既然风雷剑裘兄替你解围，我斜眼鬼蓝其三就大人大量，暂且不逗你玩了。老规矩，切上十斤锅盔，每人一大碗羊杂碎汤。”斜眼汉子指着牛皮糖吩咐说。

牛皮糖红着脸点点头，转头冲着达明，点头哈腰问道：“客官贵姓啊，从何而来，往哪里去啊？”

达明眼睛一瞪，不悦地反问道：“怎么啦？难不成到你家店里吃点东西，还要问东问西，查人祖宗三代？”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堂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满脸歉意地说：“小人嘴碎，该打！”

邻桌的三位汉子看见这种情形，不由地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其中那个青脸汉子边笑边说：“牛皮糖，这回你又吃瘪了！”

“阴风客吴爷，你不要笑，吃不吃瘪，并不重要。小人之所以如此做，乃是为了拉近小人与客官之距离而已。”牛皮糖倒是不以为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堪。

风雷剑呵呵笑着冲着达明解释说：“小兄弟，这个小二最喜欢打听客人的事情，上首阳老店来吃饭的客人，不论是生是熟，都会被他问长问短。知道他的人，都晓得他有这毛病，故此送他绰号叫‘牛皮糖’，粘上了就不得脱。”

“裘爷，你老别在这里出小人的丑啦。”牛皮糖耸耸肩，不以为杵，跟着傻笑了一阵子，谄媚地问：“客官，你老吃点什么？本店没有山珍海味，但是本店王厨子拿手绝活陇西锅盔和羊杂碎汤，远近百里可称得上一绝。”

风雷剑点头赞同说：“此话不假，小兄弟，这首阳老店的羊杂碎汤，虽是什么羊肠子、羊肺、羊肝、羊心、羊肚、羊百叶之类的下水，初闻有些羊膻味，可吃到嘴里，那是一个字，鲜香。”

“噢，既然裘老兄如此推荐，在下也不能辜负了你的十分美意。小二，你也给我来三斤锅盔，一大碗羊杂碎汤。对了，小二，春节还没有过完，为什么有如此多的人出门啊？”

“客官原来是外地人啊！你有所不知，熟羊砦正月十五元宵节可热闹了，唱秧歌调子，放孔明灯，游街灯，社火队通宵达旦的表演，远近陇西西路十里八乡的百姓云集于此，连渭源县的人都会赶来观看，眼下就要到元宵，自然人多。”牛皮糖呵呵笑着，将羊肚子毛巾往肩上一掸，高声吆喝道：“哎……锅盔三斤，羊杂碎汤……一大碗！”

不一会儿，牛皮糖举着托盘，将切成三角形的锅盔和一大海碗汤稠如油，色酽如酱，冒着腾腾热气的羊杂碎汤，送了上来。

达明端起海碗，嘬口吹了吹，美美地喝了一大口，吃得吧唧吧唧，那叫一个响。羊杂碎汤吃在嘴里，酸酸辣辣，满口鲜香。咽到肚里，暖胃暖肚，浑身上下热乎乎的，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一个“爽”。

他吃得高兴，不禁高呼一声：“哇！够味，够劲。此汤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斜眼鬼看着一口锅盔，一口热汤，吃的不亦说乎的达明，心中有这说不出的不舒服。翻着白眼，尖着嗓音，阴森森地说：“臭小子，吃就吃吧，鬼叫什么。老子走南闯北，见过吃得多的，也见过吃得粗鲁的，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吃得多而吃相又如此粗俗不堪的，你该不是饿死鬼投胎吧？”

达明吃得正欢，被斜眼鬼大煞风景的话一冲，那感觉就像半天打不出喷嚏来，满脸的不舒服。嘴里的一口锅盔还没有咽下，含在口中嘟嚷着说：“臭东西，你吃你的，管什么闲事。爷从南京到北京，见过管天管地又怕牙疼的，也见过闲来无事磕牙的，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偏偏怕牙疼而又喜爱闲磕牙的，你该不是前世是长舌之妇的吊死鬼轮回吧？”

别看达明反唇相讥说得含糊，可斜眼鬼眼不好，耳朵却灵光得很，将达明的话语听清了六七分，脸上立时便挂不住了，就像点着的爆竹一样。他横行江湖多年，从来都是被人捧着、抬着、仰视着，一呼百诺，今日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抢白了一顿，这要传到江湖上，岂不是让他颜面扫地。

气急败坏之下的斜眼鬼，看了一眼阴风客和风雷剑，暴跳而起，将手中一碗滚烫的羊杂碎汤泼向达明。

达明边说边吃，眼睛可没有闲着，从斜眼鬼看同桌之人的眼神中，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一丝杀气，心中顿生警兆。当斜眼鬼拿汤碗的手刚一动，他一手端碗，一手拿锅盔，长条凳如同黏在屁股上一样，连人带凳瞬间侧移了三尺，恰好躲过了热汤浇身，否则肯定是皮伤肉绽。

“狗东西，你……”

斜眼鬼的突然发难，让达明怒不可遏，一句口舌之争，值得如同仇人相见一般，下手如此狠毒。他气愤地走了过去，刚要说什么，阴风客和红脸的风雷剑便上前伸手拦住，劝说道：“小兄弟，不必动气，我们这兄弟刚死了舅舅，心情不好，我们替他像你陪个不是。”

话音未落，二人的和平之手立刻变成了追魂手。阴风客右手翻手为掌，一记阴风掌按向达明的气海。风雷剑左手掌化剑指，一招阳焰指直点达明的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