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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逢乱世当济世 二（第4页）

“如此做，倒是有些不尽人意了。”澹半淮为人处事率直，对聂氏此行不满，直言不讳。

“更为难得的是其依然为聂氏及胞弟鞠躬尽瘁，姽婳姑娘实乃明月入怀。”大年眼中略带怜惜，随后看向梁尧沉声道，“公子呐，老拙斗胆提说，望公子莫要视此女命如草芥可好。”

大年言中意梁尧自然听出，大年为人祥和，对人能帮则帮，见着乞丐都掏铜板，且多年照料以来深知梁尧的性子，许多时候视人犹芥。

“大年叔，我会助此人当良的。”梁尧沉思又说，“朱景明是此人党羽？”

“倒也不是，今日那举刀捕快是康伯德的小侄康和厚，是这康和厚私自带人前往肉铺，想来此事朱景明并未染指。”大年捋着胡须感慨道，“官大一阶压死人呐。”

“大年叔，可查得此人有何脏事？”澹半淮随口问道。

大年不假思索道：“康伯德在苏州树大根深，水官查得此人暗中控有花窑、赌坊多家，且此人手下走狗私贩黑盐，谋获暴利，贪得很呐。”

自古以来产盐运销就是官府生意，盐为民生必品，盐的卖价要高于成本十几乃至数十倍，有官盐专供必然生私盐，官盐供卖越严，私盐越好卖，利润越高。

“此事想必不单一个康伯德染指。”梁尧皱眉思想，“如此说，欲要连根拔起是个棘手难题。”

“此事公子可询陈先生，门儿清得很，想来陈先生会给出佳解呐。”大年说道。

“难，师父不闻政事。”

“哈哈哈，陈先生不闻是真，但公子欲行也是真呐。”大年捋着山羊须笑开了嘴。

……

夜色渐沉，苏州也起灯红酒绿的浮华尘世。

梁尧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朴素衣衫，独身行于街上，静赏着太平盛世才有的景象，良久之后，向清乐楼去。

这街一行排开皆是青楼，还未走近就瞧见不少老鸨站在自家楼外揽客，恰显三教九流独有的五光十色。

“这位公子，快快入楼，大好姿色任公子挑得眼花哟。”还未走到，那老鸨就扭缠上来。

梁尧下江湖这一年里，此类地方也是游赏数次，对此也是见过，随着老鸨入了清乐楼。

“要间雅阁。”梁尧递出银子随口说，入了清乐楼眼中布满姹紫嫣红，但眸底并未有丝毫波澜起伏。

当得清乐楼的老鸨，那铁是老狐狸，梁尧一行一态尽数摸透，认定梁尧是能宰的阔主。

“好嘞，公子可有心仪姑娘？”老鸨握着银子两眼放光，见梁尧不应又阿谀谄媚道，“公子是要吃席还是要观景呀。”

老鸨奸猾得很，此语乃青楼俗话，听得懂还好，听不懂今夜可就春宵一刻值千金了，是腥是辣答来便知。

“观景。”梁尧淡声应道。

“好嘞。”老鸨往楼内尖声吆喝道，“姑娘们，接客哟。”

话音一落十数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拥围上来，穿着各色惹眼衣裳，远观还好，近来真是妖魔鬼怪样样俱全。

梁尧扫视一圈，挑了挑眉随口问道：“可点姽婳？”

老鸨听罢转眼便是满怀惋惜之色，扼腕深叹着说：“哎哟哟，真是不巧，家中姽婳已被贵人先步所邀，公子另择一人，老身给公子惠价如何？”

“何时可邀此女？”梁尧淡说。

那老鸨一脸为难，转念一想，随意将一位女子拉至身前，说道：“这…恐怕得遂了公子悦愿，老身将这位古雁赐给公子罢？”

见梁尧不理睬，又往其耳边低声细道：“不瞒公子，此女雅技不输姽婳，还深得九绝手法，公子玩累了还能舒身一番，若公子欲吃席，此女也是极佳，比那姽婳更要人命哟。”

这老鸨算盘打得好，见梁尧对其他歌伎不感兴趣，也不直言姽婳不来，转念又给梁尧介绍起娼女来，想是要借此女先留住梁尧，挣上一笔再说。

梁尧扭头冷冷看了老鸨一眼，眼中寒光微散，皮笑肉不笑道：“莫想着吃我，我更要人命。”

这可把那老鸨慑住，心中算盘不敢再打，见梁尧走去楼中，赶忙将那古雁推去，自己倒是不敢再跟着了。

梁尧随古雁入了一雅阁，古雁解了衣裳，靠床沿仰卧，翘臀放在床沿，双腿挺直伸出悬空，双手把住床沿以防滑下，随后双腿合拢，慢慢向上举起，向上身靠拢，双膝伸直。

当双腿举至身躯的上方时，双手扶住双腿，使之靠向腹部，双膝保持伸直，然后缓缓放下，双腿恢复原来姿势，两眸脉脉含情地望着梁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