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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好。&rdo;我走到浴间的门边。&ldo;行李在这儿，埃米利奥，&rdo;我说。酒保接过两只小提包。

&ldo;谢谢你帮我们忙，&rdo;凯瑟琳说。

&ldo;这不算什么，夫人，&rdo;酒保说。&ldo;我很愿意帮忙，只要我自己不惹出事来。喂，&rdo;他转对我说。&ldo;我提着这些东西走用人的楼梯，送到船上去。你们从前边出去，装做出去散步的模样。&rdo;

&ldo;要散步这倒是个可爱的夜晚，&rdo;凯瑟琳说。

&ldo;的确是个糟透的夜晚。&rdo;

&ldo;幸亏我还有一把伞，&rdo;凯瑟琳说。

我们走到门廊另一端，从铺着厚地毯的宽楼梯上走下去。楼梯底大门边，有个门房正坐在他的桌子后面。他见到我们，露出惊奇的模样。

&ldo;你们不是想出去吧，先生?&rdo;他说。

&ldo;出去溜溜，&rdo;我说。&ldo;我们到湖边去欣赏暴风雨。&rdo;

&ldo;你没有伞吗，先生?&rdo;

&ldo;没有，&rdo;我说。&ldo;这大衣可以挡雨。&rdo;

他怀疑地打量我的大衣。&ldo;我给你拿把伞来吧，先生，&rdo;他说。他去了回来，带来一把大伞。&ldo;稍为大一点，先生，&rdo;他说。我给他一张十里拉的钞票。&ldo;哦，你太好了，先生。多谢多谢，&rdo;他说。他拉开大门，我们走到雨里去。他对凯瑟琳笑笑，她也对他笑笑。&ldo;别在暴风雨中多耽搁，&rdo;他说。&ldo;你们会给淋湿的，先生和太太。&rdo;他只是门房的副手，他讲的英语是从意大利语逐字翻译出来的。

&ldo;我们就回来，&rdo;我说。我们撑着那把大伞走下小径，穿过又暗又湿的花园，跨过一条路，走进湖边搭有棚架的小径。风现在由岸上朝湖面刮。这是十一月中的又冷又湿的风，我知道高山上一定在下雪。我们沿着码头走，经过一些用铁链系住的小船，到了酒保的船该在的地方。石码头下边，湖水显得一片漆黑。酒保从一排树边闪了出来。

&ldo;行李在船里，&rdo;他说。

&ldo;我把船的钱给你吧，&rdo;我说。

&ldo;你身边有多少钱?&rdo;

&ldo;不太多。&rdo;

&ldo;那么你以后寄来好啦。没关系。&rdo;

&ldo;多少钱?&rdo;

&ldo;随你便。&rdo;

&ldo;告诉我多少钱。&rdo;

&ldo;你平安到达那边的话，寄五百法郎给我吧。你平安到了那边，就不会觉到太贵了。&rdo;&ldo;好吧。&rdo;

&ldo;这是三明治。&rdo;他递一个小包给我。&ldo;酒吧间里所有的我都拿来了。都在这儿。这是一瓶白兰地和一瓶葡萄酒。&rdo;我把这些东西放在我的小提包里。&ldo;这些东西我现在付账吧。&rdo;

&ldo;好，给我五十里拉吧。&rdo;

我给了他。&ldo;白兰地是好的，&rdo;他说。&ldo;尽管可以放心给尊夫人喝。她还是上船去吧。&rdo;船一高一低地撞着石壁，他用手拉住船，我扶凯瑟琳上了船。她坐在船尾，把身上的披肩裹紧。

&ldo;去的地方你知道吗?&rdo;

&ldo;到湖的北边去。&rdo;

&ldo;你知道多远吗?&rdo;

&ldo;要过卢易诺1。&rdo;&ldo;要过卢易诺、坎纳罗、坎诺比奥、特兰萨诺。你得到了勃里萨哥才算进入瑞士国境。你得穿过塔玛拉山。&rdo;

&ldo;现在什么时候?&rdo;凯瑟琳问。

&ldo;还只十一点，&rdo;我说。

&ldo;倘若你不停地划，早上七点钟应当可以到达那边了。&rdo;

&ldo;有这么远吗?&rdo;

&ldo;三十五公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