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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她先是不解，半晌恍然。&ldo;我六师兄也说过这样的话。&rdo;

&ldo;六师兄？&rdo;

没注意到他眼中不悦，她继续回忆。&ldo;嗯，六师兄说我学什么东西都快，但只要有关自己，就会变得慢悠悠，比蜗牛还要急人。我八岁入师门，子愚你猜，我几岁被识破女儿身？&rdo;

拢了拢长发，她松松挽了个髻，举手投足难掩风情。

若是他，第一眼就能看破她的身份，而后养在身边，叫她满心满眼全是自己。可偏偏不是他，想到这他心中恼得很，不由带了点怨气。

&ldo;定然不超过两个月。&rdo;他道。

谁知她眼波流盼，很是得意。&ldo;十四。&rdo;

他难得惊讶。

&ldo;我十四岁那年，师门才得知我是女孩，你一定想问为何，其实我也想知道。&rdo;她亦是困惑，而后笑道，&ldo;直到离家前，我十师兄说一直以来不是他们没有发现，而是我自己没有发现。其实他们比我认清的还早不是么，至少我十四岁那年他们就知道了，而我直到两年前才开始明白。&rdo;

&ldo;子愚你瞧，我就是这么慢的人啊。&rdo;她看向他，眼中带抹俏皮，&ldo;你若性子急，大可以扔下我独自前行。&rdo;

扔，怎么扔。

他恨恨看她，看得她有点内疚，方才执起他的手来。&ldo;若子愚不忍心，那便有劳你再等些时候了。&rdo;

她的瞳眸本来就极有魅力，微微用心更是勾人。看得他不由心跳，又不由气恼。

&ldo;你不是讲究公平么，怎么也开始左右我的心思了。&rdo;

&ldo;哪有？&rdo;她装傻。

&ldo;难得你对我耍心机，秭归你这样我可是爱得紧呢。&rdo;他说得露骨，她听得脸红，&ldo;要耍心机就尽管来，你知道我最怕闷的。&rdo;反扣住她的手，硬是逼她与自己十指相扣。

&ldo;这条路上是你被我推着走，还是我被你拉下去，这有什么重要呢。&rdo;

之子于归的，只能是他上官意，这才是最重要的。

秭归啊秭归，你可明白了。

江风愈发狷狂，空气中隐隐透着泥土的腥气，这是大雨的征兆。在欲雨的夜里，两抹身影一前一后，不知是谁牵着谁，抑或是谁拉着谁。看起来有些较劲，偏又很是亲密，就这样慢慢地走上大堤。

纤细的那抹打开怀中的酒坛。

&ldo;爹，娘，这桂花酿的坛子闻着还好么，女儿可是特地从蜀中找来的醇酒呢。&rdo;

伸出手，她捧起一拨黄土，细细的尘埃顺着风，一路往西，往西，含着泪，伴着嘤嘤的哭泣。

挡在风口的男子接过那个略显沉重的酒坛。

&ldo;安息吧。&rdo;

他一倾手，将坛中土径直倒入江中。

&ldo;你！&rdo;女子想要抢过那个空坛，却被他扬手抛进浪里。

&ldo;上官意！&rdo;

他紧紧抱住那颤抖得难以站立的娇躯。

&ldo;哭吧，秭归，现在就只有我了。&rdo;

第四章公子你笑早了

当平县再次成为水淹泽国之时，两人正要进入直隶。

是时，天色已晚，没赶上暮鼓的人们只好在城外的干地上生起野火，成群地围坐着。

察觉到自己正在被注视，上官意抬起头，对上那双浸染火光的月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