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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跨进门后，店内的伙计热情地招呼道：&ldo;吃饭吗？请里边坐。&rdo;

石头见那人和自己年龄相仿，又生得一副热心肠模样，心头豁然开朗，他快步走了过去。

年轻伙计将菜单递给石头，和颜悦色地问道：&ldo;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rdo;

&ldo;不，不。&rdo;石头赶紧摆手道，&ldo;我不是来吃饭的。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还招人吗？&rdo;

那伙计望了石头一眼，似乎立刻就明白了，他收起笑容，懒晒晒地说：&ldo;不招人了。&rdo;

石头像是被这句冰冷冷的话噎住了似的，他愣了几秒，还想问点儿什么，但那伙计已经转过身，招呼另一位客人去了。

石头从这家餐馆里出来，又走进旁边的一家小旅馆。柜台前坐着一个化了妆比不化妆还土的女人，她脸上拍着的粉底能做出一碗汤圆来，那女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放在柜台上的小电视。

石头小心地走过去，那女人斜着瞟他一眼：&ldo;住宿？&rdo;

石头说：&ldo;大姐，我想问问你们这儿还要招服务员什么的吗？&rdo;

那女人的眼睛没离开电视，摇着头说：&ldo;不招。&rdo;

石头不死心，说道：&ldo;大姐，我啥都能干，累活脏活我都不在乎。&rdo;

厚粉女人&ldo;呸&rdo;地吐出瓜子壳，不耐烦地说：&ldo;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老板。&rdo;

石头望了望四周：&ldo;那老板什么时候来呢？&rdo;

&ldo;不知道！&rdo;

石头走了出来，心里觉得有些窝火，他又沿街挨着问了七、八家店，居然没一家肯要他。拒绝的理由各种各样：年龄太小、不缺人手、只招女性……

眼看快接近中午，石头开始有点慌了，他这时才发现，真如父亲所说‐‐城里的工作不是这么容易找的。

他走走问问地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个结果，肚子却饿得咕咕叫了。石头走到一条热闹的街，见一家叫&ldo;缘来饭荘&rdo;的小店正卖着快餐饭，店门口的牌子上写着&ldo;三元一盒&rdo;，石头走进去，要了一份盒饭，坐在店里吃起来。

石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饭量本来就比一般人要大些，一盒饭三两下就吃完了。但他不敢再叫一盒，抹了抹嘴后，石头对门口的老板说：&ldo;大叔，收钱吧。&rdo;

中年男人走过来说：&ldo;三块钱。&rdo;

&ldo;好。&rdo;石头应了一声，手伸到裤兜里掏钱，却什么都没摸到，他站起来，手在两个裤兜里转了好几圈，却楞是摸不到那20块钱，石头急得汗都冒了出来，他叫道：&ldo;我的钱呢？&rdo;

忽然，他想起之前路过一个拥挤的广场，那里人山人海，身体互相摩擦，难道，是那时候……

饭店老板歪着头，像在欣赏什么表演一样望着石头，他哼了一声：&ldo;没钱就算了，别装了。&rdo;

石头急了：&ldo;不，我有钱的，只是刚才……丢了！&rdo;

老板厌烦地挥了挥手：&ldo;行了，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走吧，走吧，下次别再来了！&rdo;

石头气呼呼地望着老板，他走到一张桌子旁，抓起上面的碗和盘子。

&ldo;你要干什么！&rdo;老板喝道。

&ldo;我不会白吃你的。&rdo;石头将碗盘叠在一起，&ldo;我没法付饭钱，就帮你干一天活来抵帐！&rdo;说完，他又去收拾别桌吃过的碗筷。

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石头一会儿，伸出手来招呼他：&ldo;先别忙，孩子，你过来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