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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第2页）

他已躺了下来，就躺在血泊中，尸体旁。

他和死亡之间的距离，已只剩下了一条线……

xx日，x时，出西城十里，长亭外林下。

上官金虹

冬天终于来了，连树上最后一片枯叶也已被西风吹落。

这封信的颜色就和枯叶一样，是黄的，却是种带着死味的黄──黄得没有生命，黄得可怕。

这封信上只写着这十几个字，简单、明白，也正如上官金虹杀人的方法一样，绝没有废话。

信是店伙送来的，他拿着信的手一直在发抖。

现在，孙小红拿着这封信，似也感觉到一阵阵杀气透人背脊，再传到她手上，她的手也在发冷。

&ldo;后天，就是后天。&rdo;

孙小红叹了口气，喃喃道：&ldo;我看过皇历，后天不是好日子，诸事不宜。&rdo;

李寻欢笑了，道：&ldo;杀人又何必选好日子？&rdo;

孙小红凝注着他，良久良久，突然大声道：&ldo;你能不能杀他？&rdo;

李寻欢的嘴闭上，笑容也渐渐消失。

孙小红忽然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李寻欢还猜不出她出去干什么，她已捧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

磨好墨，铺起纸。

孙小红始终没有再瞧李寻欢一眼，忽然道：&ldo;你说，我写。&rdo;

李寻欢有些发怔，道：&ldo;说什么？&rdo;

孙小红道：&ldo;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还有什么未做完的事？&rdo;

她的声音仿佛很平静，但提着笔的手却已有些发抖。

李寻欢又笑了，道：&ldo;你现在就要我说？我还没有死呀。&rdo;

孙小红道：&ldo;等你死了，就说不出了。&rdo;

她一直垂着头，瞧着手里的笔，但却还是无法避开李寻欢的目光。

她眼睛已有些湿了，咬着嘴唇道：&ldo;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说出来，

譬如说──阿飞，你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的？还有什么事要为他做的？&rdo;

李寻欢目中忽然露出了痛苦之色，长长吸了口气，道：&ldo;没有。&rdo;

孙小红道：&ldo;没有？什么都没有？&rdo;

李寻欢黯然道：&ldo;我可以要他不去杀别人，却无法要他不去爱别人！&rdo;

孙小红道：&ldo;别人若要杀他呢？&rdo;

李寻欢笑了笑，笑得酸楚，道：&ldo;现在还有谁要杀他？&rdo;

孙小红道：&ldo;上官金虹……&rdo;

李寻欢道：&ldo;上官金虹既然肯放他走，就绝不会再杀他，否则他现在早就死了。&rdo;

孙小红道：&ldo;可是，以后呢？&rdo;

李寻欢遥望着窗外，缓缓道：&ldo;无论多长的梦，都总有醒的时候，等到他清醒的那天，什么事他自己都会明白的，现在我说了也没有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