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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第1页）

兰旌道：&ldo;请大人稍待，容奴婢前去通报。&rdo;说着躬身退了三步，转身去了。

我转头问芳馨道：&ldo;在我出宫以前，永和宫的执事宫女都是瑶席姑姑，是几时换作了兰旌的？&rdo;

芳馨现出痛心与不忍的神色，悄声道：&ldo;也就是姑娘从掖庭属回来前四五日的事情。&rdo;

我正要问，忽然醒悟：&ldo;难道瑶席也是……&rdo;

芳馨道：&ldo;李公公和简公公派人将瑶席带走，就再没回来。后来听说，她是皇后安插在昱妃身边的耳目。还有，粲英宫也查出一个小宫女和小内监，都一齐杖毙了。&rdo;

我对瑶席的印象颇深。当年慎妃初废，陆皇后还是贵妃，大肆整顿后宫风纪，瑶席虽未得一官半职，却已经严厉约束下属了。那时锦素还在永和宫住着。后来锦素和悫惠皇太子移居桂宫，我住进了永和宫。适逢红芯有错，瑶席收容了她，不但没有贬低羞辱她，反而让她总管一宫的针线。我对她为人的气度、行事的条理甚为感佩。若说她是后党，倒也不稀奇。

悫惠皇太子和锦素都不在了，连瑶席都死了，永和宫人事翻覆，唯有糙木依旧。我叹息道：&ldo;章华宫里就没查出什么内jian么？&rdo;

芳馨道：&ldo;据说本来是供出来两个的。但简公公亲自去章华宫讨要，却被颖妃娘娘拦住。简公公重申圣旨，颖妃娘娘只是不准他进去，只说严刑之下，必有攀扯屈词，当不得真。简公公无法，只得回去了。待定乾宫、永和宫和粲英宫的那几个人被打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do;

我微微诧异：&ldo;颖妃为什么要拦着？&rdo;随即恍然道，&ldo;当年颖妃是陆皇后举荐给陛下的，大约她念着恩主旧情，不忍揭发。&rdo;

芳馨感慨道：&ldo;颖妃向来顺从，这一次却敢忤逆圣旨。啧啧，当真是……&rdo;

说话间，小简带着兰旌走了上来。小简行礼，笑眯眯道：&ldo;陛下在毓福殿书房陪华阳公主作画儿，正愁没个懂画的，大人就来了。大人请。&rdo;

经过昱妃和两位皇子公主，我一一请安。昱妃笑着扶起我道：&ldo;朱大人瘦了许多，才刚回宫，何必这样着急来谢恩？自己的身子要紧。&rdo;

我恭敬道：&ldo;玉机身犯大过，蒙恩不谴，若不早来叩谢，于心不安。&rdo;

昱妃凝目道：&ldo;回来就好。快些进去吧，本宫已经听见华阳在抱怨了。&rdo;

走进毓福殿书房，只见皇帝正在华阳身后，把着她的小手作画。礼毕，皇帝笑道：&ldo;你来得正好，华阳要画她母亲，你的仕女图是最好的，你来教她。&rdo;

我正要跪下谢恩，却见华阳已从书案上走了下来，拉起我的手道：&ldo;玉机姐姐，快来教我。&rdo;不由分说将我拉到书案边，又塞了支画笔在我手中。

小简跟了进来道：&ldo;启禀陛下，宫里来了灾情急报，急等处置，几位大人都已经候在仪元殿了。&rdo;

皇帝取过宫女举过头顶的热巾，擦净了手上的墨渍，道：&ldo;朕这就回宫。&rdo;

华阳唤道：&ldo;父皇‐‐&rdo;

皇帝笑着搂一搂华阳的肩膀，怜爱地扶一扶她胸前的银丝盘花项圈，道：&ldo;父皇回宫去整理几封奏折，定回来陪皇儿用午膳。&rdo;

华阳道：&ldo;父皇可不能说话不算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