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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第2页）

朱云这才抬起头来赔笑道：&ldo;这正是母慈女孝，感动上天，老天也不忍心二姐以公废私，所以定要母亲和二姐见上一面。&rdo;

母亲轻斥道：&ldo;你二姐是不得空，你怎么也不通报？如今倒贫嘴？！&rdo;朱云又低下头去，母亲又道，&ldo;罚你去佛堂抄经，桌上的那本《心经》，抄三遍，抄不完不准睡觉。&rdo;

朱云松了一口气，笑嘻嘻道：&ldo;只要母亲不生气，儿子愿意抄一百遍。&rdo;

母亲不理会他，只向我道：&ldo;早些歇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回宫呢。&rdo;说罢起身向善喜和银杏道，&ldo;都回去吧。&rdo;

母亲的背影是这风起云涌的夜色中最凝重与安定的一笔，连轻灵的月光也不能稀释和动摇半分，反显出自己的空洞与稀薄。想不到母亲只说了寥寥几句便离开了，似乎也没有察觉到我回家后还出过门。朱云还想留下询问高旸的事情，却听母亲唤道：&ldo;早些去佛堂，早些抄完，早些歇息。&rdo;

朱云微微迟疑，鼓起勇气道：&ldo;孩儿许久不见二姐，还有好些话要和二姐说，说完了就去佛堂。&rdo;母亲没有回头，隐隐听得她的叹息和她的脚步声一样轻若无物，渐行渐远。

母亲一走，朱云连舌头都吐了出来：&ldo;幸好有长公主殿下搪塞，二姐又回答得巧妙，母亲才没有发现二姐出过门。&rdo;

我笑道：&ldo;只让你抄三遍《心经》，母亲已极仁慈了。&rdo;

朱云忙扶我坐下，殷勤备至地倒了一盏凉茶：&ldo;二姐才刚去掖庭狱，世子还好么？他究竟怎么说？&rdo;

我笑道：&ldo;世子很镇定，一点儿也不怵。至于他怎么说，我却不能告诉你。&rdo;

朱云满怀希望的面孔僵硬得像下错了刀锋的石像。他愣了好一会儿，不服气地叫道：&ldo;二姐说过要告诉小弟的，还命小弟保密。怎么回来却变卦了？真是无信之人！&rdo;

我笑道：&ldo;你不知道，对彼此都好。你再耍赖，我便下逐客令了。&rdo;

朱云道：&ldo;二姐和世子一样无情，明明知道我急得很，却都不肯告诉我。&rdo;

连熙平长公主都不知道胭脂山天子气的事情，想来皇帝严令太史局不准张扬。皇帝没有向我提过只言片语，我只能从&ldo;刘灵助&rdo;的上书中得知。是&ldo;刘灵助&rdo;让我看清了明媚日光下的幢幢鬼影，没有他，我也和熙平一般一无所知。

我笑道：&ldo;好云弟，你若消息再灵通些，根本不必问我。&rdo;

朱云一怔，颇有些痛悔：&ldo;现下我倒深恨自己没有早点上任。每日在官廨里坐着，说不定能多知道些。&rdo;

我颔首道：&ldo;你确实是懒了些，弘阳郡王还只有十三岁，便四处纠察贪贿了，你却领着虚职，不肯上任。&rdo;

朱云轻哼一声：&ldo;他是皇子，我如何比他？&rdo;

我正色道：&ldo;有志不在贵贱。&lso;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rso;[86]。&rdo;

朱云扁一扁嘴，不服气道：&ldo;二姐，你又教训我……&rdo;

我冷笑道：&ldo;你有心帮世子，却无能为力；你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却问讯无门。这样无能，难道不该好好反省么？还是你只想做世子的舅郎来报答他的提携之恩？你为何不拿出当年为父亲讨回公道的聪明勤谨来，好生做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