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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2页）

那小内监又闻了半晌，仍是不得要领。小内监走后，我冷冷道：&ldo;殿下为何要说出于锦素来？&rdo;

高曜笑道：&ldo;姐姐明明瞧出来了，却又为何不说？&rdo;

听见高曜说出锦素的名字，我第一次对他的长大有了些许惧意。窗边有阵阵寒气袭上，炭火奄奄欲熄，我不觉打了个冷战。绿萼连忙从柜子里取出一袭瑞字纹薄被，正要覆在我身上，我却从榻上跳了下来，将薄被掀翻在地。

绿萼俯身抱起锦被，退在一旁不敢说话。高曜道：&ldo;姐姐生气了？&rdo;

我冷笑道：&ldo;殿下说臣女知道这是于锦素的字，此话从何说起？&rdo;

高曜道：&ldo;看姐姐的神情便知道了。姐姐凝神思忖，又豁然眉开，定是有所得。在这宫里，有谁能让姐姐如此维护？想来想去也只有于姑娘了。孤本是好奇，才拿了字看的，不想还真是她。&rdo;

我毫不掩饰言语中的厌憎之意：&ldo;殿下明明知道锦素是我的妹妹‐‐&rdo;

高曜道：&ldo;正因她与姐姐有金兰之谊，孤才要实话实说。姐姐请细想，掖庭属拿着这些字来请姐姐辨认，说不定与母亲自尽一事有关。姐姐蓄意包庇，若来日施大人查出个好歹来，姐姐岂不是要受牵连？连着长宁宫也不得安宁。姐姐一念之仁，可要害人害己了。&rdo;

我哑然。高曜微笑道：&ldo;姐姐的心思孤明白。孟子有云，&lso;未闻枉己而正人者&rso;[72]。姐姐向来洁身自好，处处小心。好容易才撇清了嫌疑，可别心怀侥幸，前功尽废才好。&rdo;

他说得一丝不错。然而我甚是恼怒，别过头去不理会他。高曜也不生气，又道：&ldo;姐姐难道不想知道，于氏与此事究竟有何关联？&rdo;

忽听辱母李氏在帘外催促道：&ldo;殿下，该走了，迟了不好。&rdo;

高曜不理会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李氏在外又催了一声，高曜仍是不理。我跌坐在榻上，无奈道：&ldo;殿下说得是。&rdo;

高曜笑道：&ldo;那就好。&rdo;说罢命芸儿披上斗篷，告辞而去。

良久，芳馨进来请用晚膳，见我拥被呆望，便柔声道：&ldo;姑娘，该用膳了。&rdo;

我叹道：&ldo;姑姑，我累了。&rdo;

芳馨道：&ldo;殿下许久没来，这一坐便坐到晚膳时分，姑娘陪着说了这么久，是累了。&rdo;顿了一顿，又道，&ldo;可姑娘也当高兴才是，殿下如今说话做事，越来越稳当了。&rdo;

眼见高曜的身影消失在焦黄色的凤尾竹后，我方转头道：&ldo;姑姑所言甚是。我很高兴。&rdo;

芳馨道：&ldo;姑娘既高兴，刚才便不该恼殿下。&rdo;

寒气凛洌，一张脸又冷又麻。我抚着脸道：&ldo;是我失了分寸。殿下说出她也好，这样她就可以从西北回宫了。想不到这么快又能见到锦素妹妹了。&rdo;

芳馨双唇一动，正要说什么，我已下榻，踢了一脚炭盆：&ldo;换盆新炭。传膳。&rdo;

时近腊月，皇帝追封紫菡为静嫔的旨意也终于从江南传了回来。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这于死者并无益处，可对生者，却意义非凡。紫菡出身婢仆，却在死后享有与昱嫔和颖嫔一样的位分，并葬入妃陵，显是因为皇帝的愧意和怜惜。更因她曾做过我的侍女，众人皆道这是皇帝爱屋及乌，所以善待紫菡。而我这个旧主，定然将一举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