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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ldo;嵇老爷回来了！&rdo;瑞云从里面迎了出来，接着又招呼了胡雪岩。

&ldo;费心，费心！&rdo;嵇鹤龄满面含笑的拱手道谢。

&ldo;如何？&rdo;胡雪岩很得意的笑道：&ldo;我说这位瑞姑娘很能干吧！&rdo;

&ldo;岂但能干？才德俱备。&rdo;

这完全是相亲的话了，否则短期作客，代理家会，哪里谈得到什么&ldo;才德&rdo;？瑞云懂他们的话，但自觉必须装得不懂。从从容容地指挥小青倒茶、装水烟。等主客二人坐定了才说，煮了香粳米粥在那里，如果觉得饿了，随时可以开出来吃。

嵇鹤龄未曾开口，胡雪岩先就欣然道好：&ldo;正想吃碗粥！&rdo;

于是瑞云转身出去，跟着就端了托盘进来，四个碟子，一壶嵇鹤龄吃惯了的&lso;玫瑰烧&ldo;，一瓦罐热粥，食物的味道不知如何？餐具却是异常精洁。

嵇鹤龄从太太去世，一切因陋就简，此刻看见吃顿粥也颇象个样子，自然觉得高兴。

&ldo;来，来！&rdo;他招呼着客人说：&ldo;这才叫&lso;借花献佛&rso;，如果不是瑞姑娘，我简直无可待客。&rdo;

&ldo;嵇老爷！&rdo;瑞云心里也舒服，但觉得他老是说这么客气的话，却是大可不必，&ldo;你说得我都难为情了。既然来到府上，这都是我该做的事，只怕伺候得不周到，嵇老爷你多包涵！&rdo;说着，深深看了他一眼，才低下头去盛粥。

看他们这神情，胡雪岩知道好事必谐，便忍不住要开玩笑了，&ldo;鹤龄兄，&rdo;

他说，&ldo;你们倒真是相敬如宾！&rdo;

&ldo;原是客人嘛！&rdo;嵇鹤龄说：&ldo;应当敬重。&rdo;

瑞云不响，她也懂胡雪岩那句话，只觉得怎么样说都不好，所以仍旧是装作不懂，悄悄退了出去。

&ldo;鹤龄兄，&rdo;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胡雪岩换了个座位，由对面而侧坐，隔着桌角。低声说道，&ldo;此刻我要跟你谈正事了。你看如何？&rdo;

这样逼着问，嵇鹤龄不无受窘之感，笑着推托说：&ldo;等我新城回来，再谈也不迟。&rdo;

&ldo;对！本来应该这样。不过，我等你一走，也要马上赶到上海去。彼此已成知交，我不瞒你，我的一家一当都在那几船丝上，实在怕路上会出毛病，这话一时也说不清楚，且不去谈它。到了上海，我要看机会脱手，说不定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那时你早就回到了杭州。你们情投意合，就等我这个媒人。你们急，我也急，倒不如趁现在做好了媒再走。喜酒赶不赶得上，就无所谓了。&rdo;

&ldo;阁下真是一片热肠！&rdo;嵇鹤龄敬了他一杯酒，借此沉吟，总觉得不宜操之过急，便歉然说道：&ldo;可能再让我看一看？&rdo;

&ldo;还看什么？&rdo;胡雪岩不以为然地问他：&ldo;第一，你我的眼光，看这么个人还看不透？第二，如果不是你所说的&lso;才德俱备&rso;，王太太又何至于当她心肝宝贝样，留到这个岁数还不放？&rdo;

&ldo;这倒是实话。&rdo;

&ldo;再跟你说句实话，纳宠到底不比正娶，不用想得那么多。&rdo;

&ldo;好了！我从命就是了。&rdo;嵇鹤龄又敬他酒，表示谢媒。

&ldo;慢慢，你从我的命，我的命令还没有下呢！&rdo;胡雪岩说：&ldo;我在王太太面前拍了胸脯来的，如果三两年以后，她没有什么错处，你就要预备送她一副&lso;诰封&rso;。&rdo;

&ldo;那自然。我也不会再续娶了，将来把她扶正好了。&rdo;

&ldo;话是你说的。&rdo;胡雪岩特意再钉一句：&ldo;你将来会不会做蔡伯喈、陈世美？这要&lso;言明在先&rso;，我好有交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