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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咖啡，3支，邹季荣，2004524

果冻，220粒，铁岭机械，2004526

……&rdo;

&ldo;这是什么？&rdo;我觉得莫名其妙，&ldo;是购菜单还是食谱？&rdo;

&ldo;这是毒品交易的记录！&rdo;简自远的声音微微颤抖，&ldo;毒贩对毒品都有代称，因人因地而异，但多少能猜出来。这些，我们在办案中接触过，&lso;小馒头&rso;、&lso;可乐&rso;、&lso;咖啡&rso;、&lso;果冻&rso;，都是毒品的代称，也就是摇头丸、可卡因、吗啡和冰毒，这里早在2004年就有毒品交易！&rdo;他又抽出几张纸，很快看过，&ldo;这里主要是三种记录，毒品原材料购买、毒品交易和洗钱的账单！有人购买了生产毒品的化学品，生产加工毒品，然后进行交易。交易所得金额和其他一些不知来路的现金，分存到一些个人和小注册公司的账户上，进入合法流通渠道。看不出来，这小小的木屋，派上这样的用场！&rdo;

我说：&ldo;人不可貌相，屋也不可貌相。&rdo;

简自远直起腰，通过照相机望向来路远处，确证没有可疑人趋近后说：&ldo;可不是，要说搞毒品加工和买卖，这里的确非常好，交通虽然不是很方便，但地点隐蔽，便于逃跑。但是搞不懂这和石薇、安晓的死又有什么关系。&rdo;

&ldo;关系在这儿。&rdo;摸索一阵后，我从纸堆里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有四个少年男女，都冲着镜头做着v字手势。我指着其中一个少年说：&ldo;这个是不是看着眼熟？&rdo;

&ldo;万小雷！&rdo;简自远说。

我又指着其中的一个女孩说：&ldo;这就是石薇！&rdo;

简自远说：&ldo;你怎么知道……看来你调查工作做得还很细致。&rdo;

&ldo;这要感谢黎韵枝。那天她告诉我谷伊扬和安晓的事，最初的动机应该是让我再伤一次心，彻底远离谷伊扬。但我反去做了些研究。石薇的死当初也很轰动，网上有她的照片。&rdo;我思忖着，&ldo;奇怪的是，这几个人里面却没有安晓，事实上只有石薇一个女生。据说石薇和安晓生前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rdo;

从照片上看不出摄影的背景和环境，只知道是在室内，地上堆着点心和啤酒，万小雷的小胡子还远未成型，手指间却夹着一根烟。

&ldo;看来，石薇跟一些坏孩子混在了一起。&rdo;简自远说，&ldo;莫非，这些当年的高中生，卷进了毒品生产和交易里？&rdo;

&ldo;而万小雷今日在滑雪场度假村做了个小头目，看来，回去查查这个度假村的背景，或许是个破案的方向。&rdo;我忽然升起一种绝望：回去，回得去吗？

简自远继续看着那张照片，几乎要将双眼贴了上去，他忽然一指照片的一角，&ldo;要找到这个人，他说不定是牵头的。&rdo;

我一愣：&ldo;我怎么没看见一个人？&rdo;再仔细看，简自远所指处，并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只有半截腿和一只脚留在画面里，显然是拍照时无意中装进去的。那脚上是只阿迪达斯的运动鞋，露出一段脚踝和小腿，大概穿的是短裤，或者是落座时长裤被捋到膝盖，总之裸露的小腿上现出一块青色文身。&ldo;看见了！&rdo;我惊道，&ldo;你能看得出他腿上刺了什么吗？&rdo;

简自远说：&ldo;看不清，好像是龙啊凤啊什么的。&rdo;

&ldo;凤凰！&rdo;我翻过铁盒子的盒盖，&ldo;是不是这个！&rdo;

&ldo;绝了！就是这个！&rdo;简自远惊呼。

看来，这个神秘的文身人很可能就是组织这个地下毒品集团的领头人，也或许只是一个跑腿干事的成年人。他是谁？

&ldo;这里，又是毒品买卖，又是洗钱，卷进的肯定不止一个成年人，一定有一批。同时他们很聪明，组织了一些青少年，慢慢培养、洗脑、获得经验，等他们长大，就可以成为一支训练有素、忠心耿耿、有组织有纪律的制毒贩毒生力军。我以前读到案例，好像国外的贩毒分子就是这样运作的。我的问题是，为什么和他们混在一起的石薇上吊了呢？&rdo;简自远继续翻着那些纸张。

我说：&ldo;这是个最基本的问题，石薇上吊的原因，应该就是她埋藏这些记录的原因。她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埋在这儿？这虽然只是毒品交易和洗钱记录的很小一部分，但组织者肯定不会让这些孩子经手，她一定是偷藏下来的，埋起来，做什么用？这些记录的丢失显然引起了那些人的恐慌，以至于这些年来一直担心着这些记录的再次出现。我猜安晓一定也是因为猜出了石薇画里大致的意思，到这个木屋来过几次，引起了他们的警惕，他们为了斩糙除根，吊死了安晓。&rdo;

一直在摸索那些纸张的简自远忽然说：&ldo;哈，石薇是不是因为这个被吊死的？&rdo;

他手里，是一张印着&ldo;马回镇卫生院化验单&rdo;字样的纸。

一份孕检阳性的化验单。

化验单的主人是&ldo;石晓薇&rdo;。不用问，石薇的化名。

简自远说：&ldo;马回镇是银余镇至少百里外的一个镇子，石薇肯定不敢在银余镇的卫生院做检验，因为同一小镇的人多嘴杂，消息会立刻传开来。看来，石薇和这些犯罪分子鬼混，怀孕了，然后呢？怀的是谁的孩子？&rdo;

我说：&ldo;我猜是他们的头目，这个组织里重要的人物。石薇或许想将孩子生下来，或许想得到别的什么，甚至希望孩子的父亲放弃这一暴利的&lso;行当&rso;，这些记录就是她要挟的资本。&rdo;

&ldo;谁知道招来了杀身之祸。&rdo;简自远自语。

&ldo;所有不成功的要挟的最终结局。&rdo;我也自语。&ldo;问题是，石薇的死被定性为自杀，听谷伊扬说，在场只有石薇和安晓的痕迹，尸检看上去也是上吊致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