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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捕头脸一黑,身边的仵作赶忙小跑过去再次细细检查开来,一会的功夫后小心道,“大人,这位公子所说无疑。”青年捕头睨他一眼,冷哼,“没用的东西!”
默书转眸看着我,带了淡淡笑意,“再者,这位小二哥说昨夜这水缸里的水是满的,若是凶手将死者头部按入水中,令他窒息而亡,死者定会费力挣扎。大人还有诸位想想,按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道,他的上身衣裳可能仅湿了如此部分么?”
他说话时一字一顿,平稳有力,透着化悲愤为力量的坚定。也许,人长大便是一瞬间的事,我为默书的改变发自内心的高兴。
青年捕头的脸又黑了一截,“你的意思是?”
这个时候我需要牢牢站在此默书身边,陪他一起,于是我走上前抬了胡易一条腿,“大家看这鞋后跟,线头有磨损的痕迹,想来是昨夜被人拖拉到了此处,故意作成溺死的假象。”
众人眼里的阴霾又加深了些,连肖御也忍不住问,“按你们所推,这里并非命案第一现场,那死者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哪儿?”
我抿了抿嘴,“死者嘴唇乌青,乍一看是因冰冷的水浸泡所致,其实不然”
“是了,下官适才检查他的胸腔部位也检查了他的脾胃,发现有中毒的痕迹。”仵作定了定神抢先我一步出声道,并在说完后偷偷瞄了一眼上司阴沉的神色。
“对,这位仵作大哥所言不错,他真正的死因是中毒,而要知道他是死在何处”我含笑看向人群中着红装的那个男子,“问问这位公子便可一清二楚。”
见矛头猛地转向自己,那红装男子先是一怔,继而急声大喊,“我?关我什么事?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害死他?我没有作案的理由!”
“哦?那郭兄倒是好好说一说,在下有何理由要害死死者不可?”肖御凝眸冷言。
被如此一呛,红装男子顿时哑言。
“你认不认识死者我们不清楚,你又有何害死他的理由我们也无从得知,只是死者,生前确是见过你的。”他们当中的纠葛我暂时无法知晓,只捡了可以确定的说。
红装男子脸色大变,却仍不死心道,“你说我见过他,你有何凭据?”
我微蹲下身嗅了嗅胡易,又走至他身边闻了闻,对他巧笑倩兮,“素来只听闻苍月城盛产香料,不论男女老少,富贾穷人,衣裳皆要用香料熏染过才穿,久而久之,好似人的身上便都带了淡淡香味,闻着舒心不已。而且我听说,这种香料是会传染的。”
红装男子的脸彻底灰败下去。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无意回答他的问题,只笑,“胡易身上的味道虽然很淡,却同你身上是一模一样的,我若没有猜错,该是木月香吧,啧啧,这种香料可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无论他是为了什么杀害胡易,我都不能让他好过了去,所以语气格外讽刺难听。
红装男子颓然倒地,却是一句话再也不说。青年捕头稍稍舒展眉头,对候着的官卒挥手下令,“把他带走,仔细看押。”而后走至我身边拱手作揖,“小兄弟,谢谢你的帮忙。”
我不过一介乡下女子,如何受得起官府里当差的如此大的礼,忙摆手道,“协助官府办案,为百姓伸张正义,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大人勿需客气。”
青年捕头赞赏离开,官府来的一大拨人随着浩浩荡荡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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