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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白氏亲看到叶老爷子先前服丹后精神大好，眼巴巴地道：&ldo;爹，这可不能按房分发，我们二房人多，青云还在进学，正是要进补的时候。&rdo;

&ldo;唔。&rdo;叶老爷子淡淡瞥她一眼，倒也真按人头分给各房。庄道长那笔钱，则叫徐菁收起来，回去后依庄道长的意思，匿名布施了。

……

独处之际，徐菁又点了一遍手里那几粒丹药，对温澜道：&ldo;看来庄道长的确是得道高人啊，视名利为浮云。老太爷说这是汉时传下来的丹方，我这份便切开，给和之与你用了，可惜咱们房中人少……&rdo;

徐菁话音未落，就见温澜手一抬，与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红丹如圆珠倾泻，哒哒落在瓷碗中，粗粗一数也有几十颗。

徐菁：&ldo;……&rdo;

第25章构陷

其实，从在章丘时起，温澜就在有意一点一点向徐菁坦陈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不敢一开始就说明事情，否则徐菁必然难以接受。

而要不是温澜在点滴之中可以不遮掩的痕迹，徐菁是不可能有之前的任何怀疑，即便徐菁作为她的母亲朝夕相处，温澜也能瞒得滴水不漏。

徐菁在拜菩萨时的话，令温澜着意控制她接受的度，几十颗药丸砸在瓷碗里，徐菁已是目瞪口呆。

&ldo;这，这是什么……&rdo;徐菁问出了自己分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她捧起瓷碗嗅了嗅，和自己用匣子装好的丹药也是一般的味道。

&ldo;嘘。&rdo;温澜将一根手指竖起来，做出了在庄道长面前也出现过的动作，但神态是截然不同的，在徐菁面前时甚至有点顽皮，&ldo;庄道长并非什么神仙中人，我见过他玩的那些把戏，故此去提醒了一番。只是老太爷年纪大了，不便拆穿，省得他气冲上头，有个万一。&rdo;

温澜说得很理所当然一般，她拆穿了庄道长，庄道长便不敢骗人，不要叶家的钱了。

但徐菁还记得更重要的一点，&ldo;他不收钱便罢了，为何还要倒给钱……还有，所以这丹药也是假的?&rdo;

徐菁仔仔细细看自己女儿，难道单凭义正言辞，就能责备得人找回良心?可若非如此，女儿又能用什么手段去……威逼呢?

&ldo;这种假借神佛名义行骗，是朝廷禁止的，咱们便是官宦之家，继父是大名府推官，四哥又是大理寺丞，他不想被治罪，自然只能收手，反落了个好名声。&rdo;温澜顿了一下，又续道，&ldo;阿娘应当还记得我说过，人皆有弱点。你看他仙气十足，也有惧怕的东西。&rdo;

徐菁怔怔道：&ldo;倒是如此……&rdo;

温澜一直在提点徐菁如何处事理家，一时半会儿不开窍倒也不急，待赵理的事毕后，她还有更多时间来告诉徐菁。

温澜又将庄道长的骗术底子一一揭给徐菁，徐菁听罢直觉不说则已，一说这九天玄女下凡也没有那样稀奇，踩绳这样的杂耍，大家在瓦舍都看过，看来难得的还是庄道长那嘴皮子。

&ldo;不错，像他们这样的人，功夫三分在手上，七分在嘴上。&rdo;温澜见得多了这样的人，&ldo;他们同走街串巷的阴阳生、巫娘也没有太大区别，阿娘平素知道哪些可取哪些不可取即是。&rdo;

&ldo;比如这回春丹，便是下功夫炼出来的，加了不少名贵药材，说是丹方，我看药方还差不多，他若去做道医还可信些。此方调养精神，不过药性过补，所以得慢慢吃。&rdo;温澜将那些丹药都替徐菁收拢到匣子里，&ldo;阿娘你在吃补肝的药，为免药性相冲，就不要用了。可以叫父亲一旬服一次，他在这位子上耗心神，正得用。&rdo;

&ldo;至于我，&rdo;温澜淡淡一笑，&ldo;我自觉没什么虚的，倒是用不着。&rdo;

徐菁总是被女儿三言两语说得服气，此时也不例外，&ldo;唉，你都打点得很清楚，咱们娘俩个反倒像是掉了个儿，尽是你在提醒我。&rdo;

&ldo;这也没什么不好的。&rdo;温澜揽着徐菁道。

母女两个正是温情脉脉，车架忽而大大颠簸了一下，温澜皱眉，探首去看了看。

家仆连忙道：&ldo;夫人、姑娘没摔着吧?是有放羊的过，避让间颠着了。&rdo;

温澜的目光在赶着羊的老汉身上一扫而过，又再探出来些，回头看了看，镇定地道：&ldo;无碍，去看看祖父、祖母可受惊了。&rdo;

趁着这功夫，温澜回来极快地小声道：&ldo;阿娘，从这一时起便小心一些。&rdo;

徐菁还未从方才的温情中回过神来，&ldo;怎么了?&rdo;

&ldo;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有人盯着我们……多半是皇城司的察子。&rdo;温澜垂目道，&ldo;就像先前父亲说的，他得罪了禁军与皇城司，人家自然要有所&lso;回报&rso;。&rdo;

徐菁坐立不安，&ldo;那要去同老太爷说吗?那些察子会怎么做?&rdo;

&ldo;没事，&rdo;温澜摸了摸徐菁的手，&ldo;就别让老人担忧了，还记得父亲说么，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找不到把柄自然散了。&rdo;

她还有后半句没说出来，皇城司若是把你里外翻过一遍，发现你真是个完人，半点能拿捏的错处也没有，下一步当然不可能是散了，而是……构陷。

然而皇城司构陷之法，这么说吧，一半儿是温澜首创的，另一半儿也是她在任时负责教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