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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九回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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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怅惘内室问根由】

哥俩看着陆青和李劲冲拳踢脚较量，蒋钰笑道：“想不到，这陆青倒真是天生习武的材料。”蒋铭“嗯”声：“是，就是有些耽误了，要是能得名师指点，将来了不得！”蒋钰笑而不语。

蒋铭望见宝林牵马往马房走，不觉冷“哼”了一声，道：“这小子，心思忒活了。大哥就是心软，饶了他，还派个轻省活儿给他干。要依我，皮不揭了他的！”

蒋钰一笑：“与他计较什么。伶俐过了头儿，又不安本分，不能再用了。何必费心费力教导，给个踏实的事情做做，不行的话，过了这阵子，打发了吧。倘若罚太狠，这样人难保不心存怨恨，反于各人无益。”

忽然想起，又道：“吃过饭你就回家去吧，母亲叫你，说有话要问你呢。”

蒋铭应了声“是”，思量片刻：“母亲要问的，想必是应天张家的事，我该怎么说？”

蒋钰笑道：“还能怎么说？你记着，一个事儿，不知道怎么说时，要么不说，要么，就是说实话！”说毕转身去了，走出几步，又回头：“你们要用剑的话，去我屋里取。”

落后陆青李劲从场上下来，蒋铭便问：“青弟，你要不要使剑试试？”

陆青从前在县城，和卢九等人较量武艺，众人都不如他。今天使劲浑身解数还是相形见绌，刚看李劲也不是等闲之辈，不免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中艳羡，恨不得立时求教。便说：“有剑就拿来试试。”蒋铭：“好，你跟我来。”

陆青跟着回院里，三拐两拐，走至一间屋子，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张卧床，两架壁橱。一张书桌，桌上只一个砚盒。靠墙摆着几把交椅。墙壁上挂两个条幅，一张是隶书，写的是“既来之则安之”几个字，笔墨浓重，意态工稳。另一张是狂草，龙飞凤舞，字迹虬劲，陆青看了看，认不得。

蒋铭开壁橱找出一把剑，二人又回到场子上，陆青练了两趟，亦如前时用刀一般，敌蒋铭不过。

看看就到了饭时，三个人到厢房稍事整理，小厮宝泉来请去吃饭，说道：“大爷现在二厅陪客人，等下还要陪那客人吃饭，请二爷和舅少爷自去对厅用饭。”

蒋铭问道：“大哥陪的什么人？是生意上的么？”

宝泉道：“不是生意上的，是一个老人家，昨儿过晌大爷请过来的，住一晚上了。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听说，是个弹琴的。”

蒋铭奇道：“弹琴的？一个弹琴的什么要紧，还得大爷亲自陪着？”

宝泉陪笑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三人走去用饭，路过二厅时往里面望了望，果见蒋钰和一个老头儿坐在厅上说话，那人身穿布衣，形容甚为恭谨。

吃毕了饭。按陆青的心思，还想去场上操练一番。蒋铭说有事，只得一块儿回来了。陆青心中不足，又不好意思说。蒋铭见他闷着头走路，猜到了几分。笑说道：“你在的这几天，要是没事，我就跟你过来练练功夫。要是我没空，让李劲陪着你练，可好不？”

陆青大喜：“谢谢二哥”，又问他些武学上的事。蒋铭见他性子敦朴，并有几分武痴的，就说：“你现在的功夫，若是能得大哥指点一下，就好了。只是这话我不好说，你去跟大嫂说说吧，准成。”

陆青奇道：“姊夫也习武么？”蒋铭道：“这是自然，难道你看不出来？”

陆青老实答道：“我只道你家里兄弟都是读书人，骑马驾车应是能够的，没想到也会习武。怎么，姊夫的功夫比二哥何如？”

蒋铭笑道：“这可没法儿比，我的功夫，多半都是大哥教的。”

陆青大为惊讶。

回到狮子桥，二门外分了手，各自回房。蒋铭换了衣服，到母亲这边来。一进堂屋，荷花给他使眼色，悄声道：“太太歇着呢，二少爷去去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