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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有些牵强。&rdo;我皱着眉头说，&ldo;先不说以这些依据抓人符合不符合逻辑，就算是熟人，那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有过暖昧关系的赵平做的？&rdo;

&ldo;是，上面的这些依据，都不是我们抓人的依据。&rdo;肖大队说，&ldo;只能作为参考。但是我们对赵平已经进行了调查。经调查，他当天根本就不在森原，所以完全没有作案的时间。其实，让我们下定决心抓人的，还是死者的死因。&rdo;

&ldo;那么，死因是什么呢？&rdo;我问。

&ldo;在我们进行现场勘查的时候，侦查组访问得来了消息，说是周围有邻居，还不止一户。哦，准确地说，应该是有三个人，三个人都是居住在附近远近不一的镇民，都这样说。说是听见15日深夜1点左右，有枪声。&rdo;肖大队说，&ldo;尸体检验的时候，虽然死者颈部有被扼压的情况，尸体也存在少量窒息征象，但是我们认为死者胸口的一处损伤很有可能是枪弹创，她的死因不应该是机械性窒息死亡，而应该是枪弹创导致肺脏破裂、大出血死亡。毕竟现场有不少血，死者胸腔内也有很多血。侦查组依据涉枪这一线索进行了摸排，我们这个县城，治安管理还是很不错的，以前很少有涉枪的案件出现。所以，查来查去，就那么几个人曾经或者有可能涉枪，但这些人全部都排除了，除了赵大壮。&rdo;

&ldo;赵大壮有枪？&rdo;我问。

&ldo;在以前收缴自制枪支的时候，赵大壮就因为藏匿自制枪而被行政拘留过。&rdo;肖大队说，&ldo;虽然没有依据证明他现在还藏有枪支，但赵大壮有自己制作枪支的技能。&rdo;

&ldo;这样的话，他确实嫌疑很大了。&rdo;林涛说，&ldo;毕竟我们国家对枪支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我们工作这么多年，都很少看到涉枪案件的发生。同样，涉枪案件也很好破，毕竟能够涉枪、有能力涉枪的，也就那么几个人。&rdo;

&ldo;等等，我刚才听你说的是，损伤很有可能是枪弹创。&rdo;我说，&ldo;难道你们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枪弹创？&rdo;

&ldo;这个，&rdo;肖大队说，&ldo;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也做法医好多年了，枪弹创倒是没看过几个。但是欧阳翠屏身上的这处损伤，是一个标准的圆形，而且创口周围有明显的隆起，这应该就是枪弹创的痕迹吧。&rdo;

说完，肖大队拿出相机，把那张损伤的照片翻找出来给我看。

创口在死者右侧辱头内侧，看起来确实很圆，而且创缘往外隆起。

&ldo;更重要的是，虽然皮肤上只有这么一处创口，但是肺脏上，却有像扇形分布一样展开的十几个创道。&rdo;肖大队说。

&ldo;嗯，符合霰弹枪极近距离she击的创口和创道形态。&rdo;林涛说。

&ldo;所以，我们认为，很有可能是枪弹创。&rdo;肖大队说。

&ldo;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为什么没有确定就是枪弹创，而是用了&lso;很有可能&rso;这个词？&rdo;我追问道。

&ldo;问题就在这里，也是我们请你们来帮忙的主要原因。&rdo;肖大队说，&ldo;经过尸检，我们发现损伤只有she人口，没有she出口，也就是说，损伤并没有贯通后胸壁。死者肺脏上的十几处创道都是盲管创，都没有穿透整个人体。&rdo;

&ldo;很正常，自制霰弹枪一般都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贯穿人体。&rdo;林涛说。

&ldo;可是，我们在死者体内，只找到一些黑色的颗粒，而没有找到弹丸！&rdo;肖大队说，&ldo;这挺恐怖的，本应该打在死者体内的子弹，消失了！&ot;

3

我被这个情况吓了一跳，低头沉思。

肖大队则仍是喋喋不休，声音隔着口罩，传到正在沉思的我的耳朵里，仿佛有些模糊：&ldo;虽然子弹消失了，但是我觉得不能影响我们的总体判断。综合所有的现场信息，我们分析认为，赵大壮当天可能提出要和欧阳翠屏发生关系，所以欧阳翠屏在被窝里脱了衣服，但在这个过程中，嗯，至少他们的夫妻生活还没有完，就发生了某种矛盾。&rdo;

&ldo;矛盾迅速升级，两个人可能有厮打，最后厮打到了楼下的工具间。最后赵大壮一气之下，一边掐着欧阳翠屏的脖子，一边用自制手枪击中了欧阳翠屏。杀死欧阳翠屏后，赵大壮为了干扰警方视线，掰弯了卫生间的防盗窗，并把大便抹在死者的尸体上，然后伪造了不在场的证据。&rdo;

&ldo;杀人现场在工具间这一点肯定没问题，毕竟只有那里有血迹。&rdo;林涛说，&ldo;肖大队说得也对，强奸杀人，没有必要去工具间实施，只有可能是枪支藏匿在工具间，凶手便于取用，而正好受害人又跟到了那里。&rdo;

&ldo;现在焦点就在枪上。&rdo;我说，&ldo;不过，没有子弹的盲管创，不能轻易下枪弹伤的结论啊。&rdo;

&ldo;我记得我最近看了一部电影。&rdo;肖大队说，&ldo;民国时期的事情，说是用骨头来制作弹头，子弹打进体内，变成了骨屑，所以检验不出来。我猜想，会不会赵大壮制作的，也是这种软质的霰弹弹头，一旦打进体内，就变成了黑色的碎末。咱们不能说没有弹头，因为创道内有很多黑色的碎末。

&ldo;这个太玄乎了。&rdo;我说，&ldo;电影毕竟是电影，咱不能拿到现实案件中来运用。不管怎样，还是等我们检验完尸体再说吧。&rdo;

&ldo;时间不早了，先吃饭。&rdo;肖大队说。

我点点头，说：&ldo;就在附近随便吃点儿，然后林涛留下来继续勘查现场，我和大宝还有陈诗羽去检验尸体。

&ldo;现场好像还有不少需要进一步勘验的。&rdo;林涛说。

我点点头，说：&ldo;工具间要慢慢整理，把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出来，看有没有线索。当然，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被掰弯的防盗窗，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痕迹。&rdo;

&ldo;让袁锋留下来帮我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rdo;林涛指了指森原市公安局的技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