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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提线木偶（第2页）

“快让他让开。”那个男人对克洛伊说。

迪米特里看上去毫无反应，但我察觉到了他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我本以为没必要这样。”他突然转向我们说：“我想你们应该离开了。”

我听完立马带着菲她们一起跑出门去。当我刚踏出门口时，那种感觉就猝不及防的击中了我。

这是我这辈子至今有过最痛苦的**感觉，就好像被看不见的烈焰炙烤，又好像被丢进了真空之中，像是被高压压得喘不过气，我感觉到胸闷、窒息，无论是从皮肤到发梢，还是体内的五脏六腑全都火辣辣地疼着。

我回头望向了迪米特里，此时他身边包裹着一层肉眼不可见的不洁能量，我无法解释那究竟是什么，这个超自然的力场就好像辐射一样从他身上放射出来。我发现菲和阿比盖尔她们早就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而碧碧则开始剧烈地呕吐，我也不得不坐在了外面的街道上，我感觉到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痛苦地死去，我的生命仿佛再被剥落，同时脑中也天旋地转，耳朵和鼻子中都有血涌出。

我突然意识到这种感觉同我之前在湮灭域中深潜的感受有些相似。

我转过头看见那个审判庭的男人也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五官全都流出血来。就连克洛伊都脸色蜡黄，流出了鼻血。

“放了她。”迪米特里的声音一反往常的温柔低语，他的语调高昂而且异常宏亮，仿佛有着无穷的回音，这也是为何即使在外面的街道上，我也能听得十分清楚。我这才注意到他已经双脚离地，浮空而起，他身边都被那黑红色的能量环绕，我不确定这些能量能否被肉眼看到了，我只知道在他身边，宇宙的界限清晰可见，我能听见虚空中的低语，但又同时感觉到自己处于真空般的完全寂静之中。突然我发现夜空之下的一切全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夜晚的星空和粉红色的霓虹灯光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以吸血鬼为中心发出的暗红色强光，整个拉芙酒吧，整条街道，乃至整个努曼城好像都成了血红色和黑暗组成的二维布景。这时我终于明白了“血日”的真正含义。

“她会和我一起死掉的。”我好像听到审判庭的男人这么说道。

“多么可惜，但你真的感觉我会在乎吗？”迪米特里的声音尖啸着划过长空，被放到的无限大，一时间我感觉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我们几个存在一样，而他就好像这虚无位面中的神明一样。

那个男人终于坚持不住了，趴倒在地上，呕出了更多血液还有其他体液。失去他的依靠，克洛伊也摊倒在地上，她的眼睛中此时还发出金黄色琥珀般的光芒，我知道那代表她正在控制别人的心灵。

“停下，克洛伊，停止控制他们。”那个男人终于收回了命令，而克洛伊立马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接着迪米特里也收手了，那红色的光芒不见了，夜空和街道又都回来了。我的眼睛由于受到刚才红色强光的刺激，突然间回到黑暗的夜晚里，眼前一片漆黑，那可怕的感觉所带来的痛苦依旧遍布全身。我暂时无法看清任何东西只能听见枪手赫塞不停地咒骂，让那只“杂种猫”赶紧从他身上滚下来。

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空中迅速落了下来，我之前并没有见过展开双翼的阿鲁卡多，他那对金属翅膀张开足有六七米长。他重重的坠落在地面上，我注意到他的白色风衣还有那对金属翅膀上都已被别人的鲜血染红。

“她在哪里？！”铁鹰大吼着冲进了拉芙，酒吧的木门和门框都被他巨大的双翼撞碎了。

他怒吼着冲向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想要把他大卸八块，但克洛伊却又一次挡在了他面前。

“你不能杀掉他。”

“为什么，吾爱，一切都因他而起，如果在收容所时就杀了他，这便都不会发生。”阿鲁卡多显得十分困惑恼火，可即便他的脸上还沾满鲜血，说话时犬齿还露在外面，但同克洛伊讲话时却温柔无比。

“我知道，但你不能杀他。”克洛伊后面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因为他是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