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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3页）

&ldo;不过只死一次。&rdo;

&ldo;我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rdo;

&ldo;懦夫千死，勇者只有一死!&rdo;1&ldo;当然就是这句话。谁说的?&rdo;

&ldo;不知道。&rdo;

&ldo;说这话的人大概还是个懦夫，&rdo;她说。&ldo;他对懦夫很熟悉，对勇者可全不知道。勇者倘若是聪明人的话，也许要死上两千次。他只是不说出来就是啦。&rdo;

&ldo;这倒难说。要了解勇者的内心可不容易。&rdo;

&ldo;对啦。勇者就是这么不吐露内心的。&rdo;

&ldo;你倒像个权威。&rdo;

&ldo;你讲得对，亲爱的。该是个权威。&rdo;

&ldo;你是勇敢的。&rdo;

&ldo;不，&rdo;她说。&ldo;不过我很想做个勇者。&rdo;

&ldo;我不是勇者，&rdo;我说，&ldo;我知道自己的地位。我在外边混了这么久，也认识自己了。我就像个球员，知道自己击球的成绩只能达到两百三十，再努力也不行。&rdo;

&ldo;击球的成绩两百三十的球员是什么样的人呢?听起来挺神气的。&rdo;&ldo;哪里。从玩棒球的人来说，只是个平平常常的击球手。&rdo;

&ldo;不过还算是个击球手啊，&rdo;她逗着我说。

&ldo;依我看，你我都是自命不凡的家伙，&rdo;我说。&ldo;不过你是勇敢的。&rdo;

&ldo;我不是。不过我希望做个勇者。&rdo;

&ldo;我们俩都是勇敢的，&rdo;我说。&ldo;我喝了一杯酒就很勇敢。&rdo;&ldo;我们两人都满好，&rdo;凯瑟琳说。她走到镜橱边，拿出一瓶科涅克白兰地和一个杯子给我。&ldo;喝杯酒吧，亲爱的，&rdo;她说。&ldo;你的态度很好。&rdo;&ldo;我不是真的想喝酒。&rdo;

&ldo;喝一杯。&rdo;

&ldo;好。&rdo;我在喝水玻璃杯里倒了三分之一的科涅克白兰地，一口喝干了。

&ldo;这很伟大，&rdo;她说。&ldo;我知道白兰地是英雄喝的。不过你也不必过分。&rdo;

&ldo;战后我们上哪儿住去呢?&rdo;

&ldo;大概在一家养老院吧，&rdo;她说。&ldo;三年来我总是孩子气地痴想战事会在圣诞节结束。但是现在我要等待我们的儿子先当上了海军少校再说。&rdo;

&ldo;也许他还要当上将军呢。&rdo;

&ldo;倘若是百年战争的话，他来得及在海陆两方面都试一试。&rdo;

&ldo;你不想喝杯酒吗?&rdo;

&ldo;不。酒总是使你高兴，亲爱的，但只叫我头昏。&rdo;